人,只有最角落里的一个小圆桌旁只坐了一个人。然后,想也不想地就往角落里去,就在最角落的一个桌子旁落了座。
圆桌旁只是坐了一个小老头儿,浑身散发着嗖味儿,这天儿日渐热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换过衣裳了。但是神色却是淡定,丝毫不介意旁人扫视过来的眼神,自顾自地喝着茶,吃着小点心。
沈长致冲着小老头儿点点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竖耳听着上首的书画大家说着作画的心得,这对于沈长致这个自己一路摸着黑来作画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沈长致都没有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
沈长致原本与小老头儿对面坐着,井水不犯河水。他径自听着书画大家的话,虽然来得晚了,但是也觉得受益颇多,心里正触动着,就看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有人落了座。原是那个脏兮兮的老头儿挪了个位置,坐在沈长致的左手边,恰好挡住了沈长致的视线。
“桀桀——”小老头儿看到沈长致的眼神终于注意到自己,咧嘴一笑。
沈长致不得不将视线注意到小老头儿的身上,冲着小老头儿笑了笑,耳朵却是听着书画大家说的话。这个机会,对于沈长致来说,十分难得, 所以,他十分地珍惜,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你这人是不是鼻子不大好事儿?”小老头儿终于吃饱了一些,也有心情说话了。
沈长致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也知道老头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是不想闹出了动静,让人影响了书画大家的点评。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老伯,我的鼻子没有问题,你的身上很臭,估计很久没有洗澡了。”
沈长致一开口就让小老头儿一愣,这小子真的是耿直啊,半点儿都不留情面啊,他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咋怎么办?
等着书画大家被东家地请去了隔壁的屋子里休息,屋子里的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沈长致原本就是来卖画的,倒也算是运气好,撞上了这么一回,平白地得了恩惠。沈长致有礼地跟书画斋的东家道了谢,然后才拿出俩幅画来让东家估个价。
小老头儿也不顾是不是招人嫌弃,在沈长致拿出画来的时候,也探着脑袋打量着沈长致的画作。
沈长致的第一幅画作是,《春耕图》,最普通的写意画,但是若不近瞧,很难注意到这远远近近的农忙人就好似真实站立在这书画上一般。只可惜这工笔依旧是稍显稚嫩,可见这作画的时间稍短。但是沈长致是东家一日日地看着过来的,从一开始帮着书肆临摹着书册中的插画,到后来书肆的掌柜的介绍了过来,沈长致才开始慢慢地学着作画,从一开始的一点点的花样子开始,到如今也做出这么一副春意图。
可见沈长致不光是有灵性的,且是一个努力的。
“贤侄这画越来越好了,我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有所出息。”如今沈长致的画作在江夏城附近的小圈子里也是颇为地有名,是因为沈长致的这一手独特的立体手法,旁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沈长致大多话的都是农家写意画,大多时候,看到什么就画了,所以,这也是沈长致的画作也只是在小范围内的流传。
沈长致摇摇头,“我还是初学者,手笔依旧是稚嫩。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也万万拿不出这等画来卖钱的。”
等沈长致卖了画,换了银子,在城里扫荡了一圈后,买足了作画要用的彩墨和纸张,想了想,又给沈团团买了一叠的纸张。等到了村口的时候,沈长致跳下了马车,看着身后的小老头儿也跟着跳下了车,沈长致皱起了眉头。“老伯,你要去哪儿?”
小老头儿左右张望地瞧了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要走哪里?”
沈长致不走,小老头儿也不走,俩人就这样僵持在村口。直到村里人跟沈长致打招呼,沈长致这才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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