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过了很久,四周一片寂静,扶晞小心的把竹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摆动自己的手腕,随后又去摸摸自己的小腿,因为是在黑暗中,她无法看清自己的伤口,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凭借疼痛的感觉来判断伤势。
可能是力度大了些,扶晞疼得“嘶”了一声,她两指摩擦了一下,感觉手指上的液体要比血液黏稠,皱着眉把手放到鼻尖轻嗅,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点腐烂的味道。
这一下可就不得了,扶晞心里清楚,这是没有处理干净,伤口化脓了,如果这样持续下去,这一块的肉肯定都会烂掉。
她读的书很杂乱,涉及到的东西也多,医书也读过好几本,这种情况下她很明白,伤口一旦不及时处理,后续会很麻烦,剜掉这块肉都可能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可能保不住性命。
在此以前,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活着,杂乱无章的梦,梦里的人多次告诉她要她好好活着,她一声声的都应下了,如今她还有简离这一个期待,她不想死,不想悄无声息的就死去。
“我要活着,我一定要活着!”,扶晞心里的信念越发强大起来,水里又食人鱼又怎样,如今我可顾不上许多了。
她把包裹布放好,又把裤腿挽高,小心翼翼的把腿放到水里,细致小心的擦洗着受伤的地方,咬紧牙关,忍着疼把受伤那一块地方的血迹脓水全都挤出来。
即便是很用力的忍住,但还是克制不了自身本能的反应,小腿一抽一抽的,微微的声断断续续,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她便离了水,一手把小腿轻抬着,另一只手摸索过包裹布,小心的按压在伤口处。
按压了许久,直到感觉没再流血,她就再把小腿放入水中,又一次进行擦洗,如此反复三次,她从衣服上撕下一截,小心的绑在腿上。
虽说这样做了确实把伤口表面的脓疮给去除了,但是扶晞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且不说这里的水干不干净,她这样会不会再度化脓,她就连自己撕下来的衣服都不一定干净。
如今最重要的是需要离开这里,找真正的大夫治疗上药,如此想着,扶晞心里便也不停的默念起来,“快一点快一点这天快些过去,我一定要活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扶晞自己默背了好几本书,她觉得自己再背几本书就可以出去了,心里暗暗欢喜。
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感觉自己牙关开始打颤,除了脑袋凉凉的,浑身上下都有点火热,这样子忍了一会儿,情况又开始颠倒,脑袋发热,浑身乏力还透着一点凉意。
意识也渐渐的不再清晰,就连自己脚边的水纹开始动荡她都不知道,倒下去的那一刻,她隐约听见了水波的声音,嘴巴一时间闭合,想说点什么却又再说不出。
今天简离按往常处理了一些手边的事,看完了由作送来的几封密函,随后又去汉水院看了杜公公和春喜,陪着他们说了会儿话,吃了午饭。
午后原本是按照昨天想好的要去应娉婷那儿,但是他刚刚从汉水院出来,就传出于蘅薏那边出了事情,虽说有点怀疑是她又在整妖蛾子,但是一想起昨天对她稍微的改观,简离就有些失衡了。
当下便由作去应娉婷那儿传话,说是临时有事不过去了,随后领着两个人去了于蘅薏那边。
在去的路上简离就曾想过,这些很有可能是于蘅薏故计重施,去了以后免不了对她发一通火,但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他又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简离瞧了一眼,见于蘅薏侧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一截手臂露在外面。他退出到门口,那时候府里的大夫祝之庭还守在门口,“她怎么了,本殿见她露出的手腕上全是红疹子”。
祝之庭给简离见了礼,随后正言道,“于主子这是过敏了,她的身体比较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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