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坐在办公桌后,正低着头在处理文案,不大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档案资料,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处理这些东西。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几年的青春她都奉献在了报社里,最初进入报社的时候,周边的人都羡慕她找了一个好单位,可几年后发展下来,同学之间再聚会的时候,即便她已经坐到了三组主编的位置,别人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窗外的阳光明媚,暖暖的如同三月里的温情,江雪忽然停下了笔,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放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会儿。
她忽然想到了郝涛文,想打电话给林昆,希望林昆不要太针对他了。
电话的屏幕被滑开,又熄灭,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江雪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弱者,却要去怜悯伤害过自己的人?
手机重新放到了桌上,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刚要继续工作,手机的机身嗡嗡的抖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几天前这个号码还是那么亲切的写着:老公,此时却只是一串看上去熟悉,却陌生的冰冷的一串数字罢了。
“喂”江雪接听了电话,语气平静的像是一杯水。
“小雪,你现在有空么?”郝涛文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平静,微弱的语气间,似乎还带着那一丝说不出的忏悔的味道。
江雪的心动了一下,她不是郝涛文那般绝情的人,几年的感情不能说忘就忘,表面上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和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可内心里的那一丝不舍,只有自己最清楚。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贱呢?女人,不应该让自己这么贱吧。
江雪微微的犹豫了一下,语气平静的说:“我在忙。”
郝涛文道:“那我可以等你么?我今天没什么事,就在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馆。”
江雪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轻轻的抿起来,她站起来,来到办公室的窗边,向楼下对面的那家她经常光顾的看咖啡厅看去。
门口还是老样子,郝涛文穿着那件去年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黑色大衣站在那儿,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抄在兜里,和往常无数次他站在咖啡厅门口等自己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身上的伤痕还在疼痛,她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她和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小雪,要不要我现在买一杯你最喜欢的黑咖送上去?”电话里又传来了郝涛文的声音,像以前一样的温暖。
“不用了。”
江雪回过神,语气平静的说了声,眼角有泪光闪烁,一滴清澈的眼泪滚落到了地上,在那精致的地板上摔的粉碎。
坐在办公桌前,江雪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了,她说中握着钢笔,望着眼前一份份文件上面的字,静静的坐了五分钟,最终将钢笔冒套上,起身拿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郝涛文坐在咖啡厅里,他此时的心情很纠结复杂,他进来来找江雪,是希望她能帮帮他,他真的不想失去牟欣然,那个足以令绝大数的男人少奋斗三十年的漂亮姑娘,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机会,他想要做人上人,他在这座城市的底层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熬够了。
可江雪会帮自己么?
郝涛文手里握着咖啡费,小口的嘬着咖啡,心里乱的很。
吱
咖啡厅的门开了,吧台后的服务员认得这位衣着得体的漂浪姑娘,甜甜的笑着说:“江总编,欢迎光临哟!”
说着,还用眼神向郝涛文的方向指了指,小声的说:“你那帅男朋友来啦!”
江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向郝涛文的座位走了过去,突然又回过头,笑着冲吧台后的服务员道:“黑咖。”
年纪二十多岁的小服务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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