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便是明知自己胜了战斗,却偏偏负了旁人。
易水之战是一场意外,他指派包抄公孙瓒后路的乌桓军团在封冻的易水河上与敌军的奇兵狭路相逢,不到两万的乌桓人把近四万白马军逼入绝境,最终大获全胜。
屯兵方城的燕北看到姜晋部派人传回的战报时,只觉脊背发凉。先是孙轻在五阮关外发现敌军五万余,紧跟着易水河上又有四万,这还不算公孙瓒派去牵制麹义的兵马公孙瓒到底鼓动了多少人来打自己?
难不成还真像他号称的,十万大军?
他整个幽州能举矛而战的军卒都不到十万,公孙瓒能聚起十万大军?
不过这个疑惑,在几日后姜晋与蹋顿押着大队俘虏回到襄平便迎刃而解公孙瓒确实征发了十万大军,被俘虏的邹丹虽然一言不发,却管不住那些兵败后的军卒,东路兵员数量被全盘托出,一营白马骑不到两千,六千余参与过突袭袁绍的老卒,一万多操练整个冬季的新卒构成四万兵马中的全部军卒力量剩下的两万人,皆为今年春季骑兵四散在冀州中部乡里夹裹而来的青壮。
十万兵马的军械公孙瓒都凑不齐,这些战力低下不识战阵的乡勇被发下腐朽的长矛与棍棒后便整编为军队,被安置在后阵,除了押运粮草那些真正军卒不屑去做的活计之外,打仗上反而只能拖后腿。
燕北笑的畅快,抬手指着邹丹道:“伯圭兄这是打算用浩浩荡荡的军势将燕某吓住啊!”
易水一战,公孙瓒四万兵马损失殆尽,北岸的厮杀便使得邹丹损失了一千余精锐老卒,随后缓缓撤至河中又有千余伤亡而真正结束这场战斗是易水河中间脆弱的冰层不堪重负忽然崩塌,数以万计的骁锐之士堕入河中,最后冰缝附近的激战又杀伤千余。
战后六千余人被姜晋等俘虏,还有数小股溃败在河岸崩塌后望风而逃无论是以逸待劳却无心死战的姜晋还是被部众拖上岸的蹋顿都没有再去追击的意思,任由溃兵逃窜。
水火无情,坠入河中的不仅仅有邹丹部下的白马骑,还有许多乌桓兵,尽管战后姜晋部下会水的汉儿耐着寒冷不断下河捞救,却也仅仅抢回两千余人的性命幽东四部乌桓发兵两万,易水一战后仅有五千回到方城,乌桓大人难楼也被淹死在易水河里,令人唏嘘。
难楼对汉人来说不算个好人,一辈子弯刀骏马只识抢掠,早年间时常率部众四处抄掠汉地,直至二张乱时乌桓兵为汉军大败才稍有消停,却不想这么个骑马打仗一辈子的乌桓雄者没能死在厮杀里,反倒被易水淹死。
对燕北来说,这场仗还未真正开始,他便要先筹谋抚恤的事了。
姜晋躲不过蹋顿等人朝他看过来的目光,撇撇嘴这才对燕北说道:“兄长,幽东诸部,此战损伤极大,不若让他们回归属国?”
过往的战役中,乌桓人为汉人作战即便作为主力厮杀,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一场仗下来死伤一成,部落首领回头收拢溃军成的部众都能找回去。可这次作战不一样,这才堪堪交手一场,便折了七成部落青壮,蹋顿等人哪里还敢继续打下去?
这场为支持燕氏而奋起的战争,一战折损四部近半青壮,可是令幽东四部乌桓伤筋动骨了。没有四五年,幽东乌桓都无法恢复元气。
燕北太多看了蹋顿一眼,问道:“这是单于的意思吧?”
平心而论,燕北能理解蹋顿在此时的退让,若他是乌桓单于,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蹋顿低着头没说话,好半天才抬眼看向燕北,双目赤红地咬牙点头道:“燕将军,非是我等不忠,实在是部众儿郎,都死光了啊!”
易水河大冰窟窿里到处浮尸的情景令这个气雄百蛮的乌桓代单于险些当着众人的面哭出声来,一万多个乌桓大好勇士,就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