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圆桌旁堪堪坐定,楼中跑堂上了茶水,那头的君子念也到了,他从下车到进大堂之中,全都无心赏景。
一路直奔二楼,待楼中跑堂打开厢房门,却没见到如期的七皇子。
君子念四下看过,声音带上一丝急切:“七殿下还未曾相到?”
跑堂垂首站着,如实道:“小的不知晓,君三爷可在雅间里头等上一等。”
如今也别无他法,君子念提着衣袍,跨过门槛,进了百花厅,顾贺想跟进来,跑堂却挡着笑道:“这位小哥不如去楼下坐坐,小店特色的玉兰花酥点在京城也算一绝的。”
这意思就是要君子念单独赴约了,顾贺咂咂嘴,随着跑堂一道下了楼,走时瞧了一眼,这百花厅的位置,实在二楼的第三间,桂花厅旁边。
君子念站在雅间中仔细打量,这玉兰楼不愧是京中一绝,这样的雅间,若不是人家看在七皇子面上,只怕这大堂中都无他一席之地。
京中的权势关系,君子念越看明白,对日后的官途便是越担忧。
他落座在桌案边,欲独自等着不知道何时会过来的七皇子玉珩。
然而,君三少爷屁股还未坐热,就听得两道轻柔女声从隔壁传来:
“四姐姐这几天日渐消瘦,可是为何?”
“是吗?莫约是这几日天气潮湿之故罢。”
君子念睁大眼睛,一惊而起,这是怎么回事!偌大的酒楼,竟然可以隔空听到隔壁雅间的声音?
这这这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隔壁雅间明明就是小娘子们在说体己话,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可以在旁偷听!
君子念迈开脚步就要往门外走。
“四姐姐每日茶不思饭不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四姐姐是在相思呢!”
“六妹妹,你,你莫要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张御医都说四姐姐得的是心病,这心病是不是四姐姐在相思前几日的救命公子?”
“六妹妹!”
“不然四姐姐可告诉我,咱们季府近日上门给四姐姐提亲的媒人如此之多,四姐姐可中意了哪一家好儿郎了?”
话到此处,正到门边,要推门而出的君子念猛然停下了手来!
季府,四姐姐,六妹妹
莫不是,莫不是隔壁雅间里头的是季府四娘子与六娘子?
君子念越想越乱,傻傻站在门前,进退不得。
桂花厅中的季云薇一听季云流的这番话语,脸色越发红,那红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她垂目轻声道:“六妹妹,我,我,我的亲事,全凭母亲与父亲做主。”
“四姐姐,”这隔壁在未时二刻会有人,季六自然已经知晓,如今人叫出来了,话匣子也打开了,若还不问个底朝天,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日后也就甭出来见人了,“嫁娶之事,可是一辈子的,若是遇到的人不是自己心中良人,你真的能面对着他一辈子?若他心中无你,娶了你之后,后宅一个姨娘抬一个姨娘,你真的可以忍受?”
四娘子的脸色因这些话,又红转白,她垂目抓着帕子却不语。
季六伸手盖上那被握得关节发白的手:“四姐姐若心中有意中人,为何不告诉祖母与二伯母,让她们给四姐姐做主呢?”
隔壁间的君子念也因季六的这番相问而提起了整颗心,四娘子心中是否真的有意中人?
若真的有意中人,那待他日后高中,是否亦不可上门提亲?
窗外淅沥雨声引出四娘子的无尽心事,她满心剧痛,全身颤抖,张了几次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泪从眶中滚出来,滴落在季云流手背上,溅开,烫人。
“四姐姐,”季云流从她露出的脖子中,看见了自己曾替白玉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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