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得见,更看得懂三哥的手语,只见窗纸上两枚美丽的琥珀,上下一动,乖巧的“二黑”在点头呢,意思是:喔,等你。
之后,窗纸上的两枚琥珀,一动不动,像凝固一般,盯着三哥看,“二黑”静若处子,伏在窗台上,等三哥。
其实,三哥多虑了。
铁头在沉思中对三哥的手势,浑然无觉,视三哥为无物至于“二黑”,铁头更无法看见,他头朝门,又不能动,连窗也无法看见,遑论窗口的“二黑”了。
灵猫“二黑”的聪慧狡黠,即便连三哥,知道得也不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二黑”的目力异常锐利,完全能穿透迷雾,带领自己,绕开闲杂人等,悄然离开客栈。
三哥对铁头道:“老铁,哥走啦,后会有期。”
铁头望着三哥的目光充满迷惘,这是棵烂白菜么?草,真有点吃不准。
对,老子不访查一查,暗查。兴许,能查到老帮主的真正死因呢。
三哥离开铁头,走到窗口,开窗,摸摸“二黑”的头,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避开所有的人,带我离开客栈。
“二黑”点点头,也不作声,跳下窗台,带着三哥消失在大雾中。
那天的雾,史无前例,临到正午才散尽,等水道的大批保镖在安康客栈内外,展开地毯式排查时,三哥早已在三四十里之外了。
三哥扮成跑单帮的生意人,雇了辆驴车,直奔南京郊外蚕桑镇香兰客栈,当赶到客栈时,天已黑尽。
九天前,龙长江率领大队人马,在香兰客栈追杀南不倒,九天后的今日,水道人马已撤离。
三哥叮嘱车夫道:“老板,车赶得慢一点,别停留。”
车夫嘀咕道:“这个镇好怪啊,天刚落黑,怎么像半夜三更似的,连鬼影都不见一个。”
三哥叮咛道:“慢慢走,别说话。”
是夜,月色惨白,香兰客栈大门前,不见人踪,阒寂无声,客栈的朱漆大门,破败倒塌,门前的墙上,沾着黑褐色的血迹,看来,不久前,此地曾有一番激战。
门旁那面杏黄色的店招子,已被生生扯烂,在夜风中无精打采地飘拂,拍打着脏兮兮的院墙,发出忽啦忽啦的声响,从客栈大门望进去,店堂内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亮。
显见得客栈已废弃,客栈附近的居民,早已关门落锁,门缝窗缝不透一丝灯光,听不到人声,也听不到娃儿的哭笑声,甚至,连一声狗叫,也听不到,处处透着怪异。
客栈门前的街,垃圾堆积,废纸与落叶,在夜风中打着转转,发出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令人窒息,月光下,鳞次栉比的屋舍,像是无人居住一般死寂,死寂中透着妖异,让人瘆得慌。
几只乌鸦,时不时扑次扑次,从街巷上掠过,在月下,投射出几道纷乱的黑影,“呱呱,呱呱”,时不时,发出几声破碎不祥的哀鸣,冷月下的香兰客栈,显得更为凶险不测,幽昧怪异。
一望即知,香兰客栈出事了。
不倒怎么了?来宝怎么了?客栈林掌柜怎么了?
三哥打了个激灵,他在心里关照自己:“冷静,冷静,越是凶险莫测,越要沉着镇静。”
三哥咬着嘴唇,看着车窗外的客栈。
车夫赶着车,道:“草,这地方有点熟。”
三哥问:“你以前来过?”
车夫道:“没,听说九泉之下,也是这般邪气,没一丝活人气息。”
三哥道:“得,咱们走快点。”
车夫吆喝着驴儿,驴车小跑着,离开香兰客栈。
拐过一个弯,便有了街灯,又拐过一个弯,终于见着人了,街灯下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扯着嗓子吆喝生意,行人往来不绝,熙熙攘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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