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陆二这个人,武功不俗,敢打敢拼,却头脑迟钝,不太管用,是个“二货”,尽管非常“二”,却还自以为聪明过人,在他眼里,所有的保镖,或多或少都有些“二”,就数他不“二”,别人看不起他,他更看不起别人,所以,没有朋友,惹人讨厌,易容成陆二,即便奇巧撞上该人,多半也能唬弄过门。
易容毕,柳三哥脚尖一点,掠上东墙边并排放着的两个衣柜之上,将身体平伏在衣柜里侧,若是冲进屋的人,不跳起来,瞅一眼衣柜上方,是看不见衣柜上藏着人的。况且,众人见雕花大床上,龙长江被杀,早已方寸大乱,全部注意力会集中在血迹斑斑的雕花大床上,无论与总舵主亲的,还是疏的,受过恩惠的,还是挨过罚的,心怀感激的,还是心存芥蒂的,都会对总舵主的生死,极度关注。
没人会关注衣柜上是否藏着个人。
此时,哥可趁乱,从衣柜上下来,抽身走人若是被发现,衣柜距东窗较近,哥也可脚尖在墙上一点,从东窗强行蹿出,从衣柜顶到窗口,斜刺穿出,只须瞬间即可,料想无人拦得住。
果然,如三哥预想的机会来了。
当众人围着雕花大床,浪里鲨李广大与众人正一筹莫展之际,三哥从衣柜上悄悄滑下,向门口走去,此时,屋内之人,全眼瞪着雕花大床,背对三哥。
不过,房门口却有所不同。
毕竟是历练有素的水道弟兄,即便在此极度危难之际,窗口门口依旧有保镖握着刀剑,站得笔挺,人不离岗,全神守卫。
三哥抬眼一瞅,守门的保镖不是别人,正是陆二。
自己扮的是陆二,守门奇巧就是他,看来,有麻烦了。
三哥向门口走去,陆二侧身站着,刚才还看着门外,如今眼珠子骨碌一转,正好盯上自己,神态颇为诧异,若再退,陆二发觉有异,开口一叫,那真就麻烦大了。
三哥强作坦然,走到陆二跟前,道:“陆兄,辛苦了。”
陆二右手握刀,左手一拦,挡着门,道:“别客气,都一样,咦,我咋觉着哥面熟呢。”
三哥笑道:“常在一起,想不熟都难。”
陆二道:“你干啥去?”
三哥道:“帮主挂了,李头儿让我去买口棺材。”
“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买棺材?”
“头儿吩咐下来,就得办,找呗。”
陆二道:“咦,我发觉你像我。”
三哥道:“陆兄,别开玩笑,买迟了,你当得起么。”
陆二道:“慢,我怎么越看越觉着你像我呢。”
三哥道:“草,啥档口,还开这种玩笑,误了事,算你的呀。”
陆二放下左手,三哥一侧身,出了门,陆二道:“没开玩笑,不是你像我,就是我像你,要不,找个人看看。”
三哥道:“要看行,得过两天。”
陆二道:“过两天就过两天,。”
陆二赶上两步,一把抓住三哥臂膀,三哥一愣,正要动手,陆二却道:“我虽是独子,堂兄表弟却忒多,说不定咱俩沾亲带故呢,得闲咱俩好好唠唠。”
三哥道:“那还真不好说呢,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行,得闲再唠。”
陆二这才放手,三哥摆脱了陆二,心头一宽,向楼下走去,安泰楼下大门口,站着两名保镖,保镖把三哥当成了陆二,见陆二出去,都知此人胡话三千,没有理数,懒得跟他啰嗦,任其大摇大摆出了大门。
三哥出了门,见小楼下黑压压的全是刀剑出鞘的保镖,个个默不作声,精神抖擞,眼神闪烁,严阵以待,将整个安泰楼围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了一个口子,那就是通向小楼的甬道,三哥大踏步地向甬道走去,没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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