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清倒挂在荆封羽的窗前,双手环胸,露出的半截身子左右晃荡。漆黑的发上有些零星的雪花,也被甩得飞溅起来,打在荆封羽的书上,响起啪啪的声音。
这一遮,便遮住了外面的光亮,使得原本就不甚敞亮的屋子顿时变得昏暗起来。荆封羽看着书上的几点雪花,默默地放下了书本,起身往窗边走去。
洛玄清正对着荆封羽的双眼,嘿嘿笑道:“嘿嘿,封羽,我看你来了。”见荆封羽不说话,又道,“闷头读书可不好,苍黎就是因为死读书,才成了那样,到头来一事无成,只能街头卖艺。你可别读成了书呆子”
随着这些天的相处,荆封羽早摸清了他的性子,知他爱玩爱闹爱打听,尤其是他回阁后的日子,几乎每天他们都会碰见,接着便会有很长时间一块儿待着。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近了,荆封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觉得他太闹腾了。本想着立刻关窗,又想着找他可能有事,忍着听着连篇的废话,实在忍无可忍。
“啪”地一声,窗户关了,将那个左摇右晃的身影挡在了窗外,那吵闹的声音也小了些。
洛玄清怔怔地看着几乎要碰到鼻子的窗户,忽又生起气来,不甘心地拍着窗户:“喂喂喂,荆封羽你什么意思?我说这些可是为了你好。”
荆封羽气定神闲:“嗯,我听着的。”
洛玄清吃瘪,从上面翻了下来,继续拍窗户:“喂!开窗户!有事要说呢!”
“什么事?”
“你先开窗,或是开下门。”
“没事我睡觉去了。”
“外面冷。”
冷?他一个修者也会觉得冷?
荆封羽没觉得,却还是给他开门了。
洛玄清闪身进了屋门,占了荆封羽的那张椅子。看着荆封羽便骂:“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受冻,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你太吵了!”
“再过些日子,就是阁中三年一度的望雪之礼。我和代思礼却是不愁的,等到了年龄,一定会成为内门弟子。你呢?有什么打算?”
“望雪之礼?”荆封羽问道,“什么是望雪之礼?”
“你注意到师兄师姐腰间挂的牌子没?刻着“雪”字的牌子。”
“嗯。”荆封羽点头,进阁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
“那是雪牌,只有内门弟子才有。每个弟子都会为有这样一块玉牌而感到骄傲。”
雪牌是望雪阁人身份的象征,然而荆封羽对它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洛玄清露出微微笑意:“很多弟子都是为它奋斗的。”
荆封羽却是不以为然:“我也应该如此?”
洛玄清见惯了他的冷淡:“你该感到高兴。”
荆封羽又问:“望雪之礼就是领块牌子么?”
“当然不止,但那是最重要的一环。”洛玄清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不懂,于是向他解释道,“望雪之礼就是弟子礼,每三年举行一次,主要就是择徒。凡过了十岁且有资质的弟子,都可举行望雪之礼,成为内门弟子。当然,也是要由师傅领进门的。柳老先生会给发放雪牌,由师傅为其戴上。”
资质?他能有什么资质?荆封羽心中冷笑:心海破碎,不宜修炼。掌门虽未明说,荆封羽却是懂得。自己应是阁中最差劲的。因着顾醒的关系,也有他死去双亲的关系,他进了望雪阁。然而,这在很多人眼中,他是没有任何资格留在望雪阁的。
第一次见到洛家爷孙是在浮山山下,洛渊曾说顾醒是自己的师傅,算是望雪阁弟子。十年前,望雪阁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顾醒叛变。因为顾醒的叛变,阁中死了许多人。
在这阁中,他看到很多嘲笑他嫉妒他的目光,也听到过很多对他不利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