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明昭帝露出一丝苦笑,事已至此,本就再无回旋余地,唯有向前,方得大道。
“钱忠!”
“在。”
“且留少数看守迦南寺,其他人等将京都所在寺庙所有在牒僧众尽数抓往此地,同时通知各地,凡见僧众者,尽数遣送回京。”
“属下,遵命!”钱忠领命而去,只留数十禁军于明昭帝身后,护其安全。
“国师,可与朕一道回宫?”此地已无停留的必要了,明昭帝向嗔予发出了邀请。
“请……”
众人离去,独留迦南,不过一日功夫,原本香火鼎盛的迦南,如今一片空寂,佛烟渺渺,却再也唤不回离去的人。
京都此夜,人不敢眠。
断续惆怅,万般无奈,不可说,不可说。
西南戍边。
“皇兄当真是糊涂,糊涂啊!”一身铠甲的安阳王一把将手中的纸条拍向桌面,满面痛心。此时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外寇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被其乘机而入,大肆掠取。安阳王自京都折返之后,数月连战于此战线前沿,朝廷补给不济,战士疲于作战,本就焦头烂额,不想却又接到京都密报,皇兄竟然不顾群臣阻扰,执意要对迦南寺动手,百感交集,心中亦有明悟。
他道当初离京之时,了悟大师要将迦南寺内僧众暗渡成仓到他这西南戍边,想来当时了悟大师早已料到定有此劫。他虽有感,却不能尽详,虽交代属下多加照拂,想来如今面对朝堂,亦不过是杯水车薪之力。
他最是了解皇兄,自私且狂妄,不然他也不会请命于常驻这苦寒边境之地,为的便是不引起皇兄猜忌。只是不想这些年来,皇兄心思越渐古怪,如今又作出这等有毁皇室尊严,动摇大启根基之事,只怕是皇兄如今早已懵了头,不知其责,不知其寒。
如今大启本就是内忧外患,若任由皇兄肆意妄为这般下去,只怕这大启江山,当真要落入他人之手,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身为许氏皇族,毅不能避免。
倒不如……
安阳王目光一凛,拍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
“父亲,可是京都那边来信了,可有黎……父亲,你怎么了?”许珩刚从银栀那里出来,本打算回书房去看会书,路过鸽房时,却看到往来京都的信鸽在,顿时折返到安阳这里,想帮银栀问问黎耘的情况,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自顾自说了几句这才发现父亲今日不同以往。
“无碍,珩儿。”安阳王回头望着许珩,心一松,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这么急冲冲的跑来,可是有事?”
“父亲,我这不是看到京都来信了,就想着来帮银栀问问,看有没有黎三少爷的消息。”见父亲恢复以往,许珩到也不曾细想,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到。
“京中一切甚好,珩儿勿须担心,也叫银栀姑娘放宽心怀,还在月子里,勿要自扰烦心。”安阳王避重就轻的解释道,且悄然伸手将桌上已皱的纸条捏成团,藏入手心。
“那便好!我这就告诉银栀去。”许珩来的快,去的更快。安阳王还来不及叫住他。许珩便已匆匆消失在其视线之内。
安阳王看着许珩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忍不住一笑,低头望着手心的纸团,神情越见肃穆。
……
渭城,安乐依旧,宛若清平盛世一般。
只是此次进城,又似与往日大不寻常,净衍才下得马车,便觉数道目光迎面袭来,虽是隐晦,可习武之人五感本就不同于常人,虽觉有异,但净衍下意识便将黎耘护至身后。
“小和尚?”黎耘单手抱着佛子,才刚下马车,便被净衍的动作弄得一滞,心中也不由一紧,自江宁而来,一路再未遇到险难,难道是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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