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磨子沟的算命先生在山:“那你们可要听一听,我们中国人的祖先是谁?”
我说那不都是炎黄子孙吗,门老头说:“还要更早嘞,你知道个啥nad1(这个地方以前闹水灾时,骊山上住着伏羲和女娲,他们实在没奔头了,就往山上跑,骊山属于秦岭,秦岭又连着昆仑,所以那时候这边也叫昆仑。洪水冲毁了家园,他们必须重建啊,但是族中没人了,只好兄妹成婚。可兄妹结合是悖伦之举啊,为明所弃,不到绝境不可破例,这是个禁忌,于是女娲伏羲就举行了一个掷硬币的仪式,让上天帮他们作出该结合还是该守礼的决定。”
“他们将山好的一千块,你是不是没给人家?”
东海恼恨地瞪了眼镜一眼,脸面上又碍不过去,只好将那人叫到一边,偷偷把钱点了。刚折回来,那黄老板就笑呵呵地告辞下了山。
我等他走远了,忙问门辅仁:“老先生,您当年是不是在一个矿井里见过这个?”我摸出了背包里的拓片。
门辅仁盯着我手上的拓片看了又看,瞎激动了半天,却对我说:“这个物是挺值钱的,可惜是假的,帛书成色太新了nad2(多少钱入手的,地摊货?”东海拉了我一把,笑道“老先生真是好眼力,对这行有研究?”
门辅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承认说:“嗯,的确是有一点研究,不过仅仅是爱好而已。”
东海说:“不能,这富不习手艺,穷不好收藏,老先生日子过得清贫潇洒,我眼拙了,看不出您老还有这么奢侈的爱好。”
门辅仁僵硬地笑道:“哪里哪里,就这点眼力劲,都是年轻时帮人打下手,练出来的。”
“门老先生还记不记得废弃矿井的事,不介意讲讲?”张弦突然问道。
门老头表情一惊,忙摆手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铜碑那都是民国四十一年的事了。”他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终于摇头一笑认输了。
我看这老头也挺有趣的,他这样回答,等于就是承认了自己非但知情,并且还将当年的事记得很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在多年以后跟我们交谈时仍然心心念念,以至于过分紧张讲错话呢?
东海问民国四十一年是哪一年,眼镜说:“是1952年。没算错的话,那年门老先生该是11岁,真是英雄出少年,放到现在,11岁的孩子您别说下斗了,见到蚯蚓麻雀恐怕都要吓得哇哇大哭。”
东海说:“不对啊,49年新中国就成立了,怎么到了52年,老先生还在用民国纪年呢?”
眼镜说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老先生没说假话。在政策过度期里,政府会考虑照顾底层百姓使用习惯,和下级行政机构的行政惯性,也避免一刀切造成管理上的乱象,所以在1949年到1953年里,继续施行两种纪年同时使用,逐步废旧存新的政策。
从1949年到1953年,这几年恰好处在普及公元纪年法的过度阶段上nad3(
准确地说,基本从1953年开始,就没有人再使用民国年号了,但民间尤其是偏远山村,不排除还有老人继续使用民国年号的情况,这都是使用习惯的遗留,它就像发行新币替换旧币一样,慢慢的就自然过渡了,因为非常人性化,所以一般老百姓几乎都感受不到这种政权变迁带来的冲击感。
这正说明了刚建立的新中国政权,是一切从为人民服务、为老百姓着想出发的,具有古往今来所有新生政权的先进性。
门辅仁笑道:“你这后生说的是这个理,戴着眼镜的人还是有学问呐,牺牲了视力,换到个明白心肠,值!都是老习惯了,我们这些老朽,就慢慢改。”
“你们开个价码,”门老头说道:“老矿井的事我是知道一些,但真是有危险呐,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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