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就说了,让你慎重考虑。”傅悦看着避到他这儿来的崔亭,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笑话他了。
崔亭摸了摸鼻子,他现在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这不是瞧着方意那小子还不错,加上五娘是庶出,所以想着结这门亲事。”
“亏你出身崔家,结亲不是两个孩子事,是两个家族的事,”
傅悦说到这,狐疑地看了眼崔亭,他实在不相信,崔亭会不懂这个道理,于是身子凑过一点,伸手搭上崔亭的肩头,“留也,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因为其他缘故。”
“哪有什么其他缘故?”崔亭黑着张脸,没好气地瞥了眼傅悦。
傅悦一见崔亭不愿意说,没有再逼问,他比崔亭年长近十岁,这家伙,只是瞧着一本正经,却和张婴那小子一样,是最不拘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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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跋瞧着儿子顾云卿,十四岁的少年郎,模样极俊俏,一身宝蓝色的圆领袍,头上玉簪束发,这两年窜了身高,都快及他耳朵,似竹竿子一般挺拔,在连枝灯火照射下,但见目若点漆,面如冠玉,唇若施脂,这副好容貌,他偶尔见了,都会失神。
难怪会惹得女娘子喜欢。
尤其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透着一股子亲切。
这孩子也一直和他很亲近。
他曾感慨,失一知己,得一佳儿。
虽有遗憾,但只要儿子健健康康的,不必提心吊胆,日日担心,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他又觉得,知己易求,佳儿难得。
在他眼里,他的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儿子很优秀,优秀得能力压同辈。
所以,对于张令君提出的两家结亲,他是惊大于喜。
及至张令君说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他才敢相信,张令君是真要把小女儿嫁给他儿子,于顾家,于他而言,无疑是天上掉馅饼。
“过几日,我会托冰人去张家提亲。”顾跋对儿子说道。
听了这话,顾青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听阿耶的。”他之前,因为挨了一鞭子,阿耶很气愤,后来,张婴亲自上门赔了礼,又说了原因,提起了两家的结亲,自那以后,阿耶看着的眼神,常常会带上揶揄。
还有张曦那个女疯子的话。
他就知道,他逃不掉。
可他还是不甘心。
“阿耶,我们能拿得出五百万贯赀财,作为聘礼吗?”顾青云故意问道,又带着质疑的语气,自言自语,“我担心,张家要比照崔家的例子。”
眼下,京中最火热的新闻,就是崔家女值五百万贯钱的事。
顾跋笑了笑,“我们正常下聘就可以了,崔家那是例外。”士庶不婚,门户不当,才是方崔两家那桩亲事最大的诟病,五百万贯钱,最多是一个引子,或得说导火线。
不管怎么说,顾家是士族。
没士庶之间的天壤之别。
顾青云轻哦了一声,“阿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抽个空,去打几对大雁,到时候纳采问名时,需要用大雁作为贽礼。”
一听这话,顾青云有些尴尬,“阿耶,我的射箭水平不怎么好,可能打不到。”他的臂力不行,每次上完国子监的射箭课,两只手臂似不是自己的。
除了上课考试外,他几乎不碰弓箭。
顾跋对儿子的功课,最是清楚不过的,也知道难为他了,“当然,这件事,你尽力而为,如果打不到,也没有关系,阿耶会让人准备木雁备用。”
“好,我会尽力而为的。”顾青云笑着答应,心里却暗暗庆幸,还有木雁替代一说,他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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