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心中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鼓,白眉道长这是动了收净空为徒的心思,可张曦明明都说过,那是长秋寺的小和尚。
不过,让白眉道长去与竺法师抢徒弟,张婴表示很愿意旁观这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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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七郎主张江第五次闹得要出府、要离京时,张婴抽了空见了他。
“看来,你这是铁了心要走?”
“是,你打断我的腿吧,打断后让人抬我去吴郡。”张江十分无赖道。
“好,我成全你。”张婴说着,朝外喊了声陈和。
张江倒是硬气,没有一句求饶的话,反而梗着脖子道:“阿兄,你可要记得,以后不许再管束我了,还有,也不能让我祖父和父亲管我,他们都交由你去应付。”心心念念,想的是自由,不受拘束。
“要求这么多?”
“我可是情愿让你敲断了腿。”张江理直气壮道。
“不是还没断吗?”张婴扬了扬眉,“等打断了,你再提要求。”
陈和很快走了进来,“郎主。”
只听张婴吩咐道:“前几日,我让你准备的那坛酃酒,你提过来。”
陈和应了一声唯,转身出了屋子。
唯有张江在听到酃酒二字时,整个人眼睛一亮,“五兄,你府上有酃酒?”神情急切,“你有多少坛?”
“你问这个干嘛?”
“送给我几坛呗。”张江的眼睛亮得有些吓人,此刻望着张婴,好似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没有。”
一听这话,张江直接开嚎,“阿兄,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来洛京十余天了,有这么好的酒,你都不拿出来。”他平生没别的嗜好,唯独嗜酒,这十余天,他天天喝的都是外面买的浊酒。
“不行,明年的酃酒,我要预订五坛,不,十坛。”酃酒他曾尝过,味道甘冽醇香,难以忘怀,但因是上贡之酒,不可多得,所以真的只是尝过。
不过,五兄张婴如今的地位,要个十坛绝不成问题。
“真这么想要?”张婴笑问道,眯着眼像只老狐狸似的,透着引诱与算计。
张江只觉得浑身恶寒,可想到十坛酃酒,又格外不舍,“想要,很想要。”
“我可以每年给你二十坛。”
“真的?”张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飘飘欲仙。
“你过几天去秘书省报到,任著作郎,每干满一年,我给你二十坛,当然第一年,我可以先预支给你五坛。”
“张子平。”张江大叫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他就说,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可是每年二十坛酃酒,二十坛酃酒,这么好的酒,他尝过一回,便没法忘记。
此刻,尤其是陈和提了酒坛进来,给他倒了一碗,单闻酒香,就已勾动了他肚子里的馋虫,迫不及待地喝了一碗,果然,味道不差分毫,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接着也不用陈和给他倒酒,他自斟自饮,连饮了三碗,然后封好口,把坛子揣在了怀里占为己有,“阿兄,你换个条件,让我长留洛京都行。”
“我只有这个条件。”张婴没有退让,淡淡道。
“阿兄,族里子弟众多,有那么多人出仕,也不差我一个,我自在惯了,何必要我出仕,再说了,就我这性子,去了秘书省,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反而误你们的事。”
“耽误了事,我就扣你的酒。”
“我不要二十坛,十坛……不,五坛好了,我只要五坛,你别让我进秘书省。”
“进秘书省的事,没得商量,但是,”说到这,张婴微微一顿,张江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但是什么?”
“但是酒还可以增加。”
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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