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娘娘赏的,肯定是好东西。”秦氏听了确实是这个道理。
饶是她在杨府这十年,见惯了大世面,这一回,大娘子出嫁的嫁妆,仍旧让她开了眼界,那些金玉大物,仿佛不值钱一般,看得她眼睛都花了,“这些东西是娘子一生的依靠,除了娘子将来的儿女,可是谁都拿不走的。”
杨昭容听到秦氏提了句儿女,忽地脸微红,忙道:“这阵子从母辛苦了,你上次看中的那对金手镯,等会儿回去后,我让方傅姆拿给你。”
“哎呀,娘子,真不用这样,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我不喜欢那些金灿灿的,给从母正合适。”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昭容瞧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秦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秦氏爱财,一旦涉及财物,其它事情都可以放一放,这也是秦氏的一大优点。
回院后开始整理嫁妆,直到天快黑了,还只归整了三分之一。
却见张昕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仍旧穿着玄色礼服。
“阿郎回来了。”
张昕轻嗯了一声,望了眼杨昭容,脸上含着羞怯,目中犹带欢喜,微微低垂着头,人胜比花娇,心头起了波澜,却是忙地转开眼,“晚食设在宴会厅,因阿姐要回崔府,所以要早点开席。”
“那现在就要过去吗?”
张昕点头,他就是过来接杨昭容的。
“稍等我一下,我要换身衣裳。”杨昭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红袄裙,中午回来的时候,因为礼服穿着不方便,她把那身玄色礼服换下了。
“不急的。”张昕说了一句,在旁边的榻上跪坐下来。
杨昭容见了,转身去了里间,不过很快就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大约是因为他在外面等候的缘故,有些急切,张昕上下打量了一番,忙慌中并没有出差错,起身朝杨昭容伸出了手,“寄儿,走吧。”
杨昭容听了心头微颤,“好。”声如蚊呐,却能听出来几分雀跃,好似从心底里发出来。
张昕捏着肉乎乎的小手,心里同样欢喜。
他喜欢杨昭容身上的这份柔弱,又惊喜地发现柔弱中夹杂着一丝勇气,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意,并不如外界传言所说的那般懦弱无能。
出了屋子,但见院子里西南角的吉地,青庐帐已撤,中庭已空,但廊庑下的箱笼仍旧堆积如山,想到今早起来后,走出青庐帐的情形,满院子的箱笼,他都吓了一大跳。
“你要是人手不够,和我说一声,我让陈傅姆给你多配几个人。”张昕说道,他今早没提,就为了避嫌,但看着杨昭容带过来的人手明显有限,一下午都没处理完,还剩有一大半堆放着。
这么摆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
杨昭容又应了声好,弯眉含笑道:“郎君不说,我也打算晚点向郎君借这个人。”
“行,晚点我让陈傅姆来帮你。”
两人说着话,气氛十分融洽,很快就到了宴会厅。
因为都是自家人,因此没有用屏风隔开。
张昕和杨昭容上前请安的时候,才发现跪坐于上首的三曾祖叔,没有上午来时的红光满面,反倒显得阴沉,叫他起来时,嘴角扯了一下,却扯不出一丝笑容。
接下来,这顿晚食的气氛,就跟三曾祖叔的脸色一般,很是凝重沉闷。
场中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都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出格显眼的动作,没见十三从叔,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碟糜肉,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唯有两人例外,一人是阿耶,一人是坐在阿耶旁边的小妹张曦。
张昕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定是阿耶得罪了三曾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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