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观礼,一是府里人多而她小要人照看,一是她有些担心阿娘,所以索性留在瑶光寺陪阿娘。
这场繁华,她从杨昭训还有其他人口中得知一二。
热闹与排场,大约能比得上,那一辈子,她从宫里出嫁的情形。
那时候,阿耶是为了震慑顾家。
那么,这一回呢,大约宫里有向阿娘示威的意思。
不过好在阿娘的神情一直很平静,当天晚上,和法护表兄一起用晚食,阿娘还多吃了半碗汤饼。
次日清晨,一大早的,张曦就让阿娘给叫了起来。
“天还没亮呢。”张曦打着哈欠,由着阿娘给穿衣裳,换上簇新的袄裙,大红的颜色很亮眼。
“哪里还早,你姐夫都已经在山门外等着了。”
“干嘛要麻烦他,让何叔送我回府就好了。”张曦嘀咕了一句,大姐就是事事太爱操心了,偏她的一句话,在姐夫崔阳那里,比圣旨还管用。
她前日回瑶光寺,不过提了一句,昏礼当天不回府,等今日新妇行见亲礼再回府,不想大姐就派了大姐夫崔阳来接她。
“今日族里人都会来,记得紧紧跟在你阿姐身边,或是跟着你八嫂,好好认识人。”
张曦点点头,阿娘口中的八嫂,是指八兄张德的妻子刘氏,她和八兄张宪是前年成的亲,如今育有一子,即下一辈的十五郎。
只是认识人这一项,她却最不用担心。
因着那一辈子的经历,她不仅熟知洛京士族的碟谱,更熟悉张家所有在京的族人,除非是从清河郡地赶过来的。
但几位辈份高的长辈,没有听说要过来。
至于其他人等,用阿耶的话说,她都不要去关注,只要别人认识她就够了。
张曦穿戴洗漱后,喝了一碗麦粥才出门。
雪停了,天空犹有放晴的迹象,却比昨日还要冷凛几分,呵气成雾,升起一股腾腾白雾,张曦趴在胡月怀里,都不愿意动弹。
用斗篷把脸遮住,直到上了马车,才露出头来。
“姐夫。”张曦喊了一声,瞧着马车里只有姐夫一人,“今日你没把阿摔带出来?”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就没叫醒他了。”阿摔还小,外面天寒地冻,阿娘也不大愿意让他出门。
崔阳让张曦在他身边坐下,然后伸手指了指案几上的食盘,“你吃了早食没?出门的时候,我在里坊那边多买了几张胡髓饼,你要不要吃?”
“我已经吃过早食了。”
崔阳听了,点了点头,伸手轻叩了下车厢壁,吩咐车夫赶车。
马车抵达和惠坊,但见张府七扇大门敞开,张曦见了,不由暗暗称奇,难道是那位三曾祖叔来了,不然,现今在洛京的族人,可没人能让阿耶打开七扇大门。
他们的马车,仍旧从侧门进入,到垂花门前停下,很快就有仆从上前来,把马车赶到旁边的停车棚里。
门房老杜迎了上来,“郎主在书房,八娘和杨娘子傅夫人刘娘子等在思华阁,七郎在正院陪着同辈人。”
“那你们带十六娘去思华阁,”
崔阳对岑傅姆和胡月吩咐道,他要去正院作陪,正要往里走,又顿住脚步,回头问向老杜,“这大门打开,是为了迎接谁呀?”
“清河的那位老祖宗过来了。”
“身体还硬朗着?这大雪天都能赶过来。”
“可不是,郎主也刚接到消息。”
老杜脸上满是无奈,那位老祖宗也快八十了,一个曾孙辈的婚事,还特意跑这么一趟,郎主听了六房那位十三叔传过来的消息,吓得脸都白了。
万一有个好歹,传扬出去,这名声得多难听。
从来只有晚辈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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