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不愿意见到阿耶,二来阿娘病了这么多天,阿耶却再没有来过尼院。
她不信,阿耶不知道阿娘病了。
既然知道,却没有过来。
她找了也不会有用。
不说阿耶之前对阿娘的关心,就是在那一辈子里,她每回生病,阿顾都会哄她喝药,夫妻之间,哪会像如今这般,不闻不问。
偶尔也有各府夫人来尼院探病,只是越到后面,来的人越发稀少。
及至门前冷落。
到了二月二,张家托冰人上杨府提亲的消息传出后,八娘张昑震惊之余,缓过劲来,几乎立即猜到缘由,当日就回了张府。
又吩咐门房老杜遣人去给阿耶传信。
到了晚上,张婴回了府,父女俩在思华阁里坐了一会儿,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张昑离开时,脸色很不好。
当晚,张昑去了瑶光寺,直接在瑶光寺的尼院住了下来。
亲自侍疾,连张曦都退到了一旁。
“我来,你在旁边坐着。”
起居室内,张昑伸手接过慎妪递过来的药碗,又对小妹张曦叮嘱道:“以后都由我来,你跟着慎妪下去。”说着,还对慎妪使了个眼色。
张曦倒是看出来,大姐这是有话要单独和阿娘说,她是希望大姐能劝劝阿娘,所以没有强留下,而是自觉出了房门。
待她一走,屋子里传来阿娘有气无力的说话声,“胡说什么,阿摔还要你照顾,你赶紧给我回去。”
一点力度都没有。
“阿摔有阿家照顾,我已去派陈傅姆回去和阿家说了,我要在寺里住一段时间,住到阿娘你的病好了为止。”
“我都说了,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走。”华令仪看着那汤药,直皱眉头。
药还未喝,嘴里就已经有了苦味。
朝外喊了声阿慎。
“阿娘,你别喊了,我已经和慎妪说明白了,她不会赶我走的。”
华令仪听了,望向大女儿变了脸,“阿明,是不是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阿娘,我昨晚回了张府,见了阿耶,”
张昑说着,眼眶微湿,“阿娘,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瞒女儿到什么时候?阿耶说是你同意的,我是不信……”
“是我同意的。”华令仪打断了大女儿的话。
一听这话,张昑犹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望着脸颊瘦陷,颧骨高耸,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阿娘,声音有点尖利,“阿娘原本就不愿意,为什么要同意?既然同意,又为什么会生病?”
“阿明,我说了,我没病,只是身体虚了些,你回去。”
华令仪绷着张脸道,然而,张昑的态度也很坚决,“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陪着阿娘,阿娘什么下床榻,什么时候不再昏睡了,我就立即走。”
语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华令仪只觉得浑身无力,似力气已耗尽,手撑着额头,许久没有说话。
也没有喝大女儿递上去的药。
母女俩就这么僵持着,持续了一天,华令仪别说药,连吃食都不再愿意用了,张曦瞧着急掉眼泪,最后只得把大姐推出了起居室。
“阿姐,你先回去,明日再来。”张曦守在门口,“你放心,我会劝着阿娘的。”说着眼圈红了,眼泪掉了下来。
张昑瞧着心酸,忙地蹲下身,伸手拭去张曦眼角的泪水,“好,阿姐就走,你一定要劝着阿娘。”
张曦重重地点头。
忽听张昑问道:“阿眸,人胜日阿耶来寺里,你是不是在阿耶阿娘跟前?”
“是。”
“阿耶到底和阿娘说了什么,阿娘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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