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大理寺掌刑狱,正好是个学习的地方。”
“我已经和少卿赵弘说了,让他亲自带你,他出身酷吏,名声是有些不好,但对律法及案件的分析判决,连你九叔都要退一步。”
张昕惊讶地抬起头来,问道:“阿耶,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差,你不怕他给儿子穿小鞋?”
“想哪去了。”张婴直接白了儿子一眼,“别胡说八道,大家同朝为官,说到底大义相同,只是小利有异。”
张昕轻哦一声,忽地觉得,若是与赵弘都能化干戈为玉帛,那么阿耶大约没有和谁处不来了,没见前尚书令彭城王宇文浩,都已成为阿耶的座上宾。
俩人常有往来,私交竟还不错。
又听张婴说道:“阿眸今日在宫里手臂受了伤,会在宫里养一段时间,养好伤再回瑶光寺,这段日子,你让八娘多去寺看看你阿娘。”
“怎么受的伤?”张昕急忙问道。
“小孩子间的打闹。“张婴看着惊慌的长子,心头一层喜,又一层忧,“你知道这事就行了,暂时别和你阿娘说,免得她担心。”
他希望长子能关心姐妹,护着家人,但同时也希望长子能沉稳有度,处变不惊。
还是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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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寄,你比姑母幸运。”
弘德殿内,杨太后望着面前的大侄女儿杨昭容,半是欣慰,半是含酸,亲手给她发间插了支碧玉簪子,又赐了一对玉如意。
“孤已经托了卢王妃,让她去杨府协助你阿娘,比照士族嫁女的规矩送你出嫁,至于嫁妆,宫里会出一份,姑母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张家。”
不知怎么,杨太后说着说着,突然眼睛里噙着眼泪。
忙地低垂下头,用罗巾擦了下眼睛。
“姑母。”杨昭容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眼中,或者在他们杨家所有人眼中,姑母一向强势无比,她大约从来没想过,姑母会哭,会流眼泪。
“我没事。”杨太后摸了摸侄女儿头上的发簪,强颜笑道:“挺好看的。”
“多谢姑母。”杨昭容俯下身磕了个头。
杨太后伸手扶起侄女,又叮嘱道:“孤知道你性子和软,但你记着,嫁进张府后,你代表着杨家女,可不许让人欺负了去。”
“姑母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杨太后听了,握着杨大娘子的手,呵呵一笑,“这孤相信,再说我家阿寄这么好的性子,自会得夫婿怜爱,何况你有县主的封号,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
这话说得杨昭容一张脸瞬间涨得绯红。
杨太后见了,心里倒越发高兴了,她是希望侄女嫁进张家,但更希望,侄女嫁过去能夫妻恩爱,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曾打消念头,而后面听说侄女与张七郎有私情,又极力让侄女嫁过去。
甚至不顾张婴的反对。
固然,有为了使张婴和华令仪离心离德的成分,有为了膈应华令仪的成分,但也有为侄女着想,满足侄女的心愿。
侄女有她这个姑母,就比她当初幸运一百倍。
士庶之别,有如天壤。
当初张家仆从的话,犹在耳畔回荡,她当年求一妾室,尚不能尔。
而如今,杨家再不是昔日姑奈山中的樵夫之家。
她侄女,也不是一介贫家女。
送走了侄女,杨太后又转身去翻找了自己的库房,把凡能看上眼的,金玉珠饰,绫罗绸缎,都派宫里的内侍,送去了杨府。
杨中侍瞧着杨太后大有不搬空库房不罢休的心思,不由提醒道:“娘娘,你不是只有临平一个侄女,还有襄阳和新平两人。”
他说的是封号,临平是指大娘杨昭容,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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