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辩忠奸白头神探(第1/5页)  柔情蜜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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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撑着一把纹画凤唳九宵的油壁伞,一个人薄愁索怨地走在雨湿的软草上。我慢慢地走着,眼睛恍恍像是盯惯一个镜面魔方,难以从中解脱一样。细雨“砰砰”地打在油壁伞上,发出有节奏的琴弦之音,接着纷纷繁繁地滑落,使我的心境变得郁郁寡合,正是:“春归恁寒悄,都来几日意懒心乔,竟妆成熏香独坐无聊。逍遥,怎铲尽助愁芳草,甚法儿点活心苗!真情强笑为谁娇?泪花儿打迸着梦魂飘。”

    我抬头远望,只见南岭松楠秀丽,山麓幽深。一抹紫岚似纱缎,似仙云飘荡四周。香墅岭外围杂树数千棵,前后藤缠百余里。花映草梢风有影,香松紫竹绕山溪。再往近处看,花园里,荷兰紫新一簇一簇的开着细碎小花,雨水落在花朵上闪动着白色的光。一挂挂荜萝遮盖廊沿,像一截截染布匀称地垂挂空中。雾色夹杂雨幕,岚烟柔和云辉,让我分辨不清眼前变幻多姿的琉璃世界。我踩在软草上走着,眼前微微酸瑟,竟看见一个飘忽的人影。她走路慢腾腾,动作迟缓缓,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叶。再一凝望,贾梦鹂身着素净的白纱缎衣,伶俜地立在我的面前,旦见她:翠袖低垂笼玉笋,裙裾斜拽露金莲。目湛哀漠泪转溢,伤意惆怅神憔悴。尤其,她那一身白纱缎衣,像是披着一袭白色缟素,让人不寒而栗。

    我踅身步入客厅,电话铃声如雷贯耳的回响,接起了电话,原来是上官嫦。上官嫦热切地问道:“淑茵姐,你可好嘛,我说过,要给你通电话。”我莞尔一笑,问她:“小姐,你在学校一切可好?”上官嫦朗声地笑了,依然是那具有穿透力天真的声音,柔声魅语。上官嫦说:“嗯,一切都好。”我跟着笑了,上官嫦问我为何而笑?我转而卑卑怯怯喟叹了一声:“我一一一一”只说了一个字。上官嫦问我:“你叹得什么气?”我想了想,怅惘地说:“那个女孩子一一一一梦鹂一一一一”我手握话筒,脸庞上一阵痉挛,我的嘴角在抖嗦,手在抖嗦,心在抖嗦。阳台上,画眉传来让我心烦意乱地叫声,我闭住双眸,深深回忆贾梦鹂的模样。我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清楚记得她身穿紫色绣樱桃红蝶苏缎旗袍。头上戴着蓓蕾帽儿,金铃珑簪儿。柔美的娇蛾脸孔,细长的眉毛,闪烁的眸子。耳边是与旗袍纽襻同款的珍珠耳环,摇曳荡在黑发中间,袖珍玲珑,轻轻撩拨着有心人的目光。浓黑的瀑发垂落颈际,胸前挂着缠丝蓼花琅玕项链,挽着红珊瑚流苏碎花雪纺绸巾,袅袅腰肢似水蛇,纤纤媚态如娇娘。而如今逝者如斯,她仿佛被咒语施了魔法,一刹那消失在我的脑海中。上官嫦忙不迭问:“梦鹂怎么了?”我伤恻婉转地说:“——她凋谢了——”上官嫦没有听明白,用质疑的口吻问我一一一一“是谁‘凋谢’了?”。于是,我把贾梦鹂凄惨的结局告诉了她。我将逃逸的司机,罪恶地夺走贾梦鹂的生命c以及贾梦鹂在医院最后弥留时机的话语,一滴一点地告诉了她。“怎么是她?那个漂亮的姐姐吗?高高的个子,弯细的眉毛,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笑起来像蜜一样甜。”上官嫦嚷着说了些许的话。她的语气充满惊骇和慌窘,似乎有驳逆我的口吻。当我肯定地回答了她以后,上官嫦不再说话,泄气地挂了电话。

    梁婉容给上官黎的枕畔放了一束百合花。

    上官黎背过身蜷缩地躺在床上,头靠枕畔的百合花。百合花的香气沁入心脾,花束里藏着贾梦鹂的照片。他看见我走进来,不吭声地坐起身,脸庞上有未干的泪痕。“黎哥——”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他的目光移向了我。我正伫立门口,说:“先生问姑娘是明天出殡吗?”上官黎咬着嘴唇,埋着头想了想,说:“是啊,明天是——7号。”我看着他枕畔的百合花,白的像天山上一朵朵的雪莲,说:“先生嘱咐我陪你去。”上官黎侧过身体,从百合花里取出照片:“好吧。”他深情地贴在胸口上。我关切地说:“你穿梦鹂送给你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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