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上官黎回国省亲(第1/6页)  柔情蜜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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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阳春三月,江南名城杭州一代,处处烟雨濛濛,和风熏柳,处处姹紫嫣红,飞英流瓣,正是游人踏青赏景的绝佳时机。远郊,一座气势颇为雄壮的山庄,掩映在庭院错落c绿树成荫之中,静静矗立。之所以提说它,是由于它是众多杭州当地游人c往来客商,都十分青睐和喜欢的观摩之处。山庄唤名“含烟”,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重要的事,山庄还有个趣雅别称,唤名“香墅岭”。而我从来到此处,就成为香墅岭中令外界眼红的一名成员。

    一日,香墅岭云雾盘绕流光溢彩,恍若海市蜃楼。我静立墀阶之上,一袭白纹昙花雨丝翻旧包臀衫,深深透出少女稚朴矜持的纯美气质,万种闲情里遥望远天彩霞变幻,稀疏云影。一只牵着银色细丝的蟢蛛悠来荡去,悬挂在一枝湿漉漉的蜡梅上。荼蘼花香幽淡,丝丝随处飘溢。偶尔有燕子扑扑楞楞飞出蜡梅丛。蓦然,从树丛间闪露出一个人。他全身黑装,举止典雅,十足规范。他正是相貌堂堂c风华正茂的上官黎。上官黎是香墅岭主人上官仁悉心扶植的长子,人送绰号“隐逸轩主”,拥有上官家族丰厚家资纂位权,眼界开阔,满腹诗书才学。自从我步入这座江南雕梁画栋c声名显赫的桃源山庄,唯一对我体恤之人就是他。他将我招徕麾下,常常给我答疑释惑,明辨是非,使我受宠若惊。我看见上官黎凭阑观花,目光炯炯,不经意间望见了我。

    上官黎将所戴的一条砗磲宝石手链攥于手心里,唤我上前,同往香墅岭毓秀楼,不时地探讨人生。

    毓秀楼里篆烟馨香,上官黎坐进一间供奉佛龛c祖宗牌位的嗣堂里,平抑思绪。一面墙壁,堆靠黑白烤瓷书架,古铜彝鼎,萃集秘书法贴,青瓷器物,使人悠然意远。供案桌椅尽用湘妃竹镌磨做成,朱光漆面。案头上有碧玉玺印章,画绢,诗笺和扇叶;一尊普渡众生岫玉观世音,丰容端坐紫金莲,手执净瓶降甘霖;一个江南官瓷茶罐,通体青白;圣贤书籍《论语》三卷交叠平放。上官黎眉梢轻蹙,双唇红润饱满含着香烟,保持克制。此时,上官黎的心急速膨胀,像酒糟发酵,染醉他整个人。数天前,一场熊熊烈火蹊跷而生,震惊内外。时至今日,仿佛余烬还未息灭,使他夜夜难寝。上官黎的脑海浮现纺织厂失火的景状。他想起,当年喇嘛和道士们的谶言!——为趋利避祸,福运永昭,上官仁特意将嗣堂取名灵檀,即灵台“心灵”之意,不料,却遭遇到建厂以来一场大火。上官黎不惧怕面对困难,一切困难都是他人生路途中蜿蜒的荆棘。上官黎持久地坐着,静静鉴赏王羲之《兰亭序》书法字贴,接着取过宣纸,在眉纹枣心歙砚里饱蘸浓墨,秉笔挥毫。上官黎轻轻搁下笔,感觉被噩梦唤醒似的,深深歔欷了一声。“淑茵,何谓人生其实我一直难以参透。人生无非名c利二字。名者虚妄,利者虚浮。”他抬高音调,直言道:“我的父亲昨天才告诉我纺织厂失火真相,我简直不敢相信,像黄粱一梦,痛彻身心。”我幽幽一笑,委婉道:“先生近日为纺织厂之事殚精竭虑,想必他也深受煎熬!”坐在铺着大红氆氇椅垫的躺椅上,上官黎的目光飘渺露出捉摸不透的忧郁之色。他真是被这起意外折腾得疯狂无助。嗣堂使他感到无比压抑,让人惊憷的一幕,还在他眼前浮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使他狼狈不堪。上官黎穿着潇洒的鸳鸯麻纹衬衫,和黑色牛仔裤,立起身后,满脸无耐地背负双手,带我踱步走出毓秀楼。

    我们进入后花园里,走进杨柳毿毿c黄莺啼啭的藕香榭。周围静悄悄的,没有暄嚣和嘈杂的机器轰鸣声,也没有像往常有人影晃动。若是在以往,就有女工们围拢荷塘畔占卦解梦c描鸾刺凤c浅吟低唱,亦或传踢键子c围聚下棋c掷骰耍牌,生活倒也十分快乐。一座鸳鸯亭两畔,嵌巉嶙峋笋石,笋石鼎端垂泻一道清流,像飞瀑宕荡,像白练挂川,碎珠溅玉,一片哗然。同时,飞瀑沿勾勒凸耸石壁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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