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这样的场景,郑智雍并非毫无准备。金希澈有个基友叫龙俊亨,有个基友叫d,郑智雍算不上多聪明,可要是想不到他有朝一日会被老相识们发现那不是天真过头就是愚蠢。
郑智雍不天真,也不蠢。所以尽管在一开始因为过于惊诧而失神了片刻,没过太久,他便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甚至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的,如释重负。
“我已经听说,你的行动有点不方便。”
夜店的地下多用来表演和玩乐,上面却是喝酒聚会的地方。早有准备的金在中和金希澈把镇定c但是沉默的郑智雍带到了一个角落,并排坐在他的对面。然后,金希澈开口了。
郑智雍点了点头,他的反应并非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金希澈继续说下去:“介意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车祸,我那天身体不大舒服,打算回家,在路上车祸”,郑智雍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那张俊美而又面无表情的脸,在台上勾人心魄的声音,这时却干涩得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受伤的地方在腰部以下,腿部最重,手术之后,左腿比右腿短六厘米就是这样”。
郑智雍汇报一般地说出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而在这之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论是面部肌肉,还是说话时的声音,都比刚刚多了几分放松。“过去不想让人知道,a一g的人都没有告诉,不过,早晚是要说出来的”,他说,“就像我做过的所有事情一样,逃避不了”。
夜店昏暗的灯光下,郑智雍的面庞干净c精致c轮廓分明又不过度锋利。七年的时光没有给他的相貌带来什么根本性的改变,无论是金在中还是金希澈,都能在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然而,长相没有大变化,给人的感觉,却已经截然不同了。七年前金在中和郑智雍更熟悉一些,这时的体会也更加地深刻。郑智雍的气场变了,不是说他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也不是说他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起来,这样的变化很常见,没有什么特别的。金在中看到的是,七年前那个稳重中带着一点属于年轻的躁动c活泼中隐约可以看到蓬勃的野心的郑智雍,已经完全不见了,他的锐气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平静与成熟的背后,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底气不足。
金在中想,他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事实上,在和郑智雍面对面坐在这里之前,他和金希澈就根据从龙俊亨和d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不离十。但当听到郑智雍亲口说出事实的时候,一时间金在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腿受过重伤,当时内心的崩溃感过去近十年仍然记忆犹新,而郑智雍他是货真价实地残疾了。
“也没有那么严重,我走路还是好好的,不知道的话,没人会往那个方向想”,郑智雍想得到这两位前辈在顾虑什么,“休养和复健的时候比较脆,现在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前提心吊胆习惯了,思维有点转不过来”。
但没有办法再跳舞了。金希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即便先前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真正面对郑智雍,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那时候你一声不吭地不见了,我们都觉得肯定出了事,但这个结果”
“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我应该也不会那么狼狈地逃走吧”,对面的两个人因为要考虑自己的心情,在说话时有所顾忌,作为当事人的郑智雍却不用,“对不起,当时我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现在呢?”金在中问。
“我接受了现状,但不知道该怎么看那个时候的自己”,郑智雍说,也许是因为有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尽管砸得有点疼,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这时的郑智雍表现出一种奇怪的冷静,“我知道,我因为自私,做了很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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