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冷得像是堕入冰窟。没有墙壁的遮挡,没有篝火的炙烤,在凛冽的寒风中,寒意像是水鬼光滑c粘稠而冰冷的双手,抓住脖颈,顺着衣领溜进人的衣服中;寒意又像是看不见的雾气,顺着毛孔,顺着口鼻一点点的灌入身体中,灌满身体各个角落。
这是夜的尽头,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同样也是最冷的时刻。
泰克队守夜的人刚刚换上最后一班,两个睡着的人被上一班的人摇醒,然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营地的外围开始守夜。两个人中的一个,是奥克c奥尔两兄弟中的弟弟——奥尔,另一个人则是新人哈马斯。
刚刚被叫醒,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走到营地外围,忍不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刺激奥尔全身一颤,精神一震,一个激灵直挺挺的站起,清醒过来。这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顺着衣服的缝隙,吹过身体,奥尔就感到空气像是刀子般割着他的皮肤,刺痛无比。与此同时,耳朵被冻得疼得要命,脚也像是冻僵了,鼻子更是没有了知觉。
“该死,这该死的天气。”奥尔忍不住的骂出声,鼓起好大的勇气,从袖子中伸出双手,用力的揉搓了一下耳朵和鼻子,防止真的被冻掉了。接着原地跳了跳,用力跺了跺脚,感觉身体狠很震动几下,血液慢慢流动起来,全身生出几分暖意,终于变得有些好受。
做完这些,奥尔哈了哈手,扭过头看向新人的哈马斯,发现对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睁开,正看着远处,明显也清醒过来,但却没有任何站起身来的意思。
“嗯?”奥尔疑惑的问出声,“哈马斯,你这样坐在地上不冷吗?”
“不冷。”哈马斯摇摇头,干脆无比的道。
“额”奥尔没话说了,不然还能怎么说——我觉得你冷?
奥尔转过头去,站在地面上,像哈马斯一样的看向远处,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袭击,准备时刻对着队正在休息的其他人发出警告,这是守夜最重要的事情。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转眼半个时过去了,视野中还是那么黑,气温还是那么冷,奥尔却是变得无聊至极,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扭头,看了一眼哈马斯,奥尔心中忍不住的摇头。哈马斯也许平时表现还可以,但此时对于共同守夜的他来说,却是糟糕透顶。哈马斯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哑巴加聋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很是警惕,很值得表扬,但是不觉得闷吗?反正他是快要闷死了,再这么下去,他要站着睡着了。
“哈——欠——”
再次打了个哈欠,奥尔看向哈马斯,已经认定了对方孤僻的性子,不过处于为自己考虑,奥尔决定找一些话题聊一聊。
“哈马斯?”
“嗯?”
“你的父母怎么样,还都活着吧?”奥尔问道,决定从家人入手,这样可以快速的和人拉近距离。
没想到哈马斯很是干脆的道:“实际上,我是个孤儿,从我有记忆之后,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而我也没有哥哥姐姐c弟弟妹妹任何一个家人。我在村子中是孤独长大的。”
“额”奥尔不知说什么好了,能说什么——本来想好好的聊个天,现在直接被对方一段话里聊死了,还是那种刀砍斧劈c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连诈尸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奥尔吞了口气,有些郁闷的看向远处,放弃了和哈马斯搭话,继续守夜,周围又陷入了安静——绝对的安静,连虫鸣都没有。
就这样,安静了十几分钟,奥尔忍不住的又要打哈欠,强行提起精神来,然后扭头看向哈马斯。奥尔决定了,一定要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不然就这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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