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面包车冒着黑烟向山顶艰难爬行。开车的是个黑瘦中年人,司机姓田,家里排行老三,就得了个天三儿的诨号。
他是这小峰山山脚下镇子里出了名的二混子,整天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天镇上来了几个外乡人,要包车上小峰山,田三儿最近赌运不佳输光了赌本,就从邻居家熊来一辆面包车揽下这个活。
田三儿一边开车一边偷瞄着后视镜。车上坐了五个人,那抽抽巴巴的老头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有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初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有两次和他的眼神对上,总感觉浑身发冷;坐最后一排的姑娘长的倒是水灵,可她旁边那个头顶上扎个发髻的男人有点吓人,自打上车就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手里拿着把匕首从没松开过,就差脸上贴上我要杀人四个大字了;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抱着个小狗坐在副驾驶上的胖子,憨厚老实说话也客气,一看就是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
田三儿自认是个社会人,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可这群客人还是让他觉得怪异。他瞟了一眼正给小狗喂辣条的胖学生,搭话道:“同学,你们这是一家子出门啊?”
“不是。”朱六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越接近裂隙出现的地点,他心里就越憋屈。本来这趟应该跟程苏苏一起来的,却被老齐头坏了好事。那天吕洞宾和元叔打过一架之后,六点在鱼塘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再没见过程苏苏。
“那你们去小峰山上有啥事儿么?这盘山道好几年没人修理,又费车又费油,这趟活拉的可不划算。”田三儿牢骚着。
“接老乡。”
“接人?别逗了,那山顶上就一个气象站。”
“哦,我老乡就在气象站上班。”六点敷衍。
“我听说那气象站都荒废好几年了,上面”田三儿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管收钱送人,问那么多干什么?后面那个拿匕首的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座位,蹲在地上用匕首在对着车底又戳又翘。
田三儿正要爆粗口,眼睛被匕首的反光刺了一下,觉得还是这个胖学生更好说话:“再不管管你那朋友,车就让他拆了,本来你们车费就给的少,路还不好走,脚垫再给我弄坏了,你不加钱这活我没法拉了。”
“老吕,赶紧坐回去。”六点一听钱更烦躁,这群混蛋非要没事儿找事儿,从港城出来两天,足足花掉两千大元,老齐头愣是一毛不拔,连矿泉水都没买过。
“我想看看这拉车的牲口在哪藏着呢。”吕洞宾不为所动,絮絮叨叨的扒开脚垫,把匕首伸进去使劲搅和。
“唉呀,我这可是新换的真皮脚垫,一千六啊,你们可得赔我!”田三儿咋咋呼呼的嚷嚷,钱这东西能骗点就多骗点,反正这群外乡人又不知道这车不是他的。
“老吕!再不坐下把你那小刀掰成掏耳勺”六点见这刺头还在搞破坏,大声吼道。吕洞宾虽然没听懂掏耳勺是什么,可听六点提起他的宝贝雌剑,咕哝一句,悻悻然回到座位。
本来田三儿还觉得这胖学生好说话,可见他把那个拿刀的老吕收拾的服服贴贴,心里有些打鼓,也不再啰嗦着要六点赔脚垫,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回程车费多要点儿,那山顶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怕他们不掏钱。
田三儿小算盘正打的啪啪响,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大土堆,把狭窄的盘山路堵的严严实实。
“他娘的,怎么回事儿?”田三骂骂咧咧停下车车,六点跟着他上前查看。黄黑色土堆还带着潮气,而且土质松软,看起来是刚堆出来的,土堆上方的山体被挖出一个大坑,显然是有人故意弄成这样。
“哪个王八羔子干这损阴德的事儿!”田三儿踩了两脚土堆,边骂边四处张望,山间只有山风呼啸不见人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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