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青在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时候,也曾不堪皮肉之苦,吐露过一二。官场的脏银,大头都是孝敬进了京城。于是审问柳云青的重任,便放在了脏银进了京城后的去路。
可柳云青扯出的人,却是工部的张叙。
朝廷里恐怕十个人九个都知道,工部右侍郎张叙是穆王的人,剩下一个估计也只是装着样子道罢了。
然而柳云青的夫人分明是袁氏,柳家与袁家向来是关系密切的姻亲,柳云青就算不是太子的人,也不应当,更不可能是穆王的人。
审讯陷入了僵局,皇上刚刚下令将审讯柳云青的事项,从刑部秘密移交给锦衣卫,没想到萧铮带着锦衣卫正打算去大牢里将柳云青挪个地方的时候,却柳云青在牢里“畏罪自尽”了。
仵作验尸,柳云青是中毒身亡,而这发作极慢,粗粗推算,大约就是柳云青被下大狱的时候,就已经吃下了毒药。
柳云青的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水师衙门表面上尚且风平浪静,私底下却已经暗涌波动,萧铮带着锦衣卫高手夜探水师衙门三次未果后,水师衙门搁放文书的阁楼便不知因何莫名“走水”,一应船册c人员花名册,全部毁于一旦。
皇上这下大怒,在行宫里摔了一方砚台,震怒之下大骂了三句“逆子”
群臣都知道他骂的是谁,可无论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顶着盛怒去劝慰皇上。
裴远山不免叹了口气。天家的权势之争,想来父子猜忌c手足相残,让人心寒不已。而皇上派裴顾回京,不仅仅是一道手谕交代武威候裴远山调度京畿卫所,严格操练,摁灭一切有可能挑起的暴动,更是将禁宫羽林卫七成兵力的兵符交给了裴顾。
不论太子还是穆王,一旦有丝毫异动。便将皇上密旨交给周太傅,立刻,等候皇上回京后发落。
江南的气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而这时候太子妃提早生产。难产而亡的,也开始传到了江南。
得知消息,皇上自然是不悦的,但女人生,向来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他虽难过,可当务之急,毕竟还是眼前江南水师的案子。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和江南水师有关系的证据都被付之一炬,甚至私下去访查水军家眷,也没能再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除了施川还被锦衣卫关押在地牢里。可审讯也到了两难的地步,施川除了说出陷害梁恭义的案子,关于水师,他便半句也不提,任由地牢里种种刑罚。嘶喊的歇斯底里,施川也没能吐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江南水师的案子陷入了僵局,而得知太子妃薨逝之后,同在江南的简家人,没有一个是有好脸色的。
简滢的身体原本就弱,一路晕船更是不堪,只不过南下风光好,江南气候宜人,简滢心情渐渐舒畅,身体便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可太子妃薨了的消息传到了简滢的耳中之后。她便又开始闷闷不乐,两天也吃不了一顿饭,拼命地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抄写她喜欢的魏晋古诗,眼见一天一天的变瘦。满院子的人,都拿她没办法。
到了六月初,约莫是邻着水边的缘故,杭州府的夏天似乎并没有京城那么炎热。
一顶青色幔子的马车从驿站里驶了出来,车帘是薄薄的绢纱,里面的素青纱。边角坠着雕花铜坠子,轻风一吹,若是将马车外面的薄纱吹起来,透过一层颜色浅淡清雅的素青纱,便能隐约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和旁边的浊世佳公子。
车子里坐着的正是简清和简滢。
“哥哥带我出来透风,原是好事,可我心里不开怀,惹得哥哥也忧心,就是我的不是了他逼我吃下毒药,若真是一死也就干净了,没想到他竟这样狠毒,结发妻子也能下得去手”简滢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心有余悸。原本以为太子只是说说罢了,不过是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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