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桌子上的果子酒全数喝完。
迷糊糊地将纸条胡乱塞到衣服里,粗略卸了钗环散了头发和衣躺在雕四季花开的拔步床上。
她忘了吹桌上的蜡烛,小丫头们顾着贪玩大开了一扇窗户,忽然夜里晚来风急,吹倒了蜡烛,点燃了桌子上罩着的银红如意双面锦罩桌,火苗蹭蹭地着了起来。
等到赵姨娘被一股刺鼻的烟味呛醒的时候,屋门大开,丫鬟婆子们急匆匆地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水盆水桶都往屋里泼,大半个时辰才灭了火。
桌下新换的地毯也被烧了个七七八八,好在不曾烧到内室的落地帐,不然赵姨娘心里一阵胆战心惊。
长房的林姨娘回屋就早早地让人锁了屋门,梳洗完毕坐在床上仔细回想她传话递的消息。
赵姨娘是聪明人,她只要按那些人说的做,赵氏就一定能按着他们铺的路一步一步走上来。岁华平素里待她姨娘也亲近,她说话,岁华一定听从。
更何况,皇后残害宫妃子嗣,是铁证如山的事实。沈贵妃当年小产,丽嫔的第二个滑胎的孩子,静昭仪早夭的二皇子,还有那些低位分的宫妃们桩桩件件,皇后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太子式微,皇后病重,安知不是报应?
只要岁华入宫恭恭敬敬地跟随沈贵妃,她的岁纷,就能博一个好前途。这是两边都能讨着好的差事,不过费心做几只荷包罢了,赵氏将来也会对她感恩戴德。
她摸着肚子笑意满满地睡着,没想到半夜却被窗外熙熙攘攘的动静吵醒,绿柳推了门走进来。
她身边平日里得用的黄英被夫人杖刑后发卖到西北,听说路上伤势复发病死了,近来近身伺候的是丫鬟绿柳。
黄英那丫头得了这样的下落也是自找的,谁让她反咬一口,害她差点被侯爷厌弃。好在及时的诊出有孕,这个孩子可来的真是及时。
谁知道绿柳眉毛拧的紧紧地,一进来就禀报:“二房的赵姨娘屋子里走了水,差点烧到内室里,这会火势刚刚救下来,二夫人正逮着值夜的丫头们责罚呢,就连赵姨娘也被呵斥一番,搬到西边得小跨院去了。”
赵姨娘因为生了一子一女,在二房,除了良妾孙氏,就属她最得脸,如今要她搬到院子西边的小跨院去
虽然没有别的责罚,但屋子搬走了就难再搬回来,着实是很打脸。
走水了绿柳看见林姨娘脸色陡然塌了下来,好像想到了极可怕的事情一样。
她在纸条背面写了“烧”字,难道赵姨娘烧字条的时候,不小心烧了屋里的帐子?这样岂不是会被二夫人发现?二夫人如果逼问赵姨娘,她会不会把自己说出来?
就算再是一番好意,这消息是沈家递过来的。给要入宫的姑娘递话,她不过是后院的一个姨娘,真较起真来,委实是她手伸的太长了些。
万一,万一侯爷知道了可该怎么办?刘姨娘人呆笨认识字却不会写,她以前很喜欢在侯爷面前摆弄她的一手小楷,侯爷或者王夫人若是发觉了她还和沈府有联系
不忠于家门的妾室,在侯府这样规矩森严,忠义为本的家族里,打杀了都不为过。不会有人为她求请。
绿柳不过模棱两可的话,林姨娘就想到了这许多。
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抓的越来越近,脑子里的想法越转越浓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些念头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甚至想到,如果沈贵妃知道她传个话都没做好,会不会报复在她弟弟身上?
不过几瞬,林姨娘的脸色就白的透明,绿柳正要去倒杯热茶过来,就见林姨娘捂着肚子起来。
绿柳吓的赶紧出门叫小丫头禀告夫人请大夫来瞧。
这个院子也吵吵闹闹起来,到天大亮的时候,大夫诊了脉,开了药,说不碍大事。
“孕妇切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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