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这才算是安心了一点,短暂地吐了口气。
接下来我们就带着他进了操场,他好像确实担心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去了,进操场以后,还特意走到了一个没人接近的空地上。
这片空地是学校武术队训练的地方,高我们两届的武术队里有两个很混的人,在学校的嬉皮混混里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曾扬言这块地就是他们武术队的地盘,别人不能用,以至于这地方平时都没什么人过来。
其实他们这样做,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练他们那种竞技套路的,一般都需要一块很大的练功场地,加上学校里运动空间比较紧张,他们这样占场子也无可厚非。
可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低年级的体育生因为在武术队的地盘上练力量举,被武术队的人给揍了,那个低年级的体育生就在我们临班,我见过几次,是个老实人,平时闷闷的,从来不惹事,也不爱说话。听人说,当时是武术队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人,我们临班的那个体育生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了。
说实话,这么干就有点过分了,你护场子可以,把话说清楚,让人给你们挪个地方就算了,为了这么一块地皮动了手,这种行为不但不光彩,而且显得很弱智。
不过这种事师父不让我管,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个被打的人如果觉得憋屈,就要学会反抗。
我们走到空地上的时候,有几个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就凑过来,牛气冲冲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仉二爷转过头去,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然后这帮人就没再说第二句话,扭头就走了。
见四下无人了,刘文辉才理了理思路,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刚开始他也没说什么正事,只说他爸妈死了以后他的日子过得窘迫,饥一顿饱一顿的,能吃一口热乎乎的窝头就很不错了,在七八十年代那会,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福利院,那时候没人收容他,到了冬天,也没个暖和的地方落脚。
据刘文辉自己说,他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他的老家是东乡一代最穷的一个村子,因为村子地势太低,有一年下大雨,连续下了很长时间,把村里的地全都淹透了,庄稼涝死,鸡鸭也染上了瘟疫,村里人自己都没饭吃,更别说管他了。也就在那一年,东乡外头的土路上经常会来一个买地瓜的老婆婆,那是个好心人,见刘文辉可怜,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一些地瓜让他充饥。
那段时间,他就是靠着这几口地瓜艰难地活了下来。
我问刘文辉,他们村里没东西吃了,难道不能到邻村去讨一点吗?
刘文辉叹口气说:“我们那个村在三十年代的时候出过人吃人的事,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附近村子的人还把我们村的人视作怪物,这种情况到了九七年以后才渐渐好转的。”
仉二爷在旁边问他:“人吃人?闹饥荒吗?”
“不是,”刘文辉摇头:“听老一辈的人说,吃人的那个人是村里的神汉,不知道练了什么邪门功法,必须吃人肉来续命,后来神汉死了,却留下了一个徒弟,东乡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同村的徒弟,但没人知道他徒弟是谁。大概也正因为这种原因吧,神汉死了以后,我们村里的人都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九七年我们村的风评好了,也是因为在那一年,村里的刘四奶奶去世,她是三十年代之前出生的村民中,最后一个去世的。”
完了刘文辉才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说起了葬教里的事情。
他说,其实早在十年前就有葬教的人找过他,说是要拉他加入一个组织,什么都不用干,就报个名,跟着走走流程就行了。
刘文辉这个人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他当时怀疑对方是邪教组织,就没去。
可九七年年终的时候,葬教的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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