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娘子便摇头:“你这丫头面上厉害,其实心软得很哩!”
渠水招呼赵伤送母子三个一程。
离的很近,顺着小道往后一转,便到了。
赵二娘子原是要拒绝的,但是想了想,便点头:“成,这么黑乎乎的夜晚,我一个人也真害怕。”
今晚上几乎没有星星和月亮,抬头望天,只能看到大片的黑云将天空给覆盖住了,有些yīn冷风,明日应该会下雨。
赵伤沉默的走在后面,墩子和柱子则小声说这话,赵二娘子想了想,还是走到赵伤跟前,对他说道:“赵小哥,其实咱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能看出你对渠水不一般…”
赵伤的眉一下子就皱得紧紧的,眼神警惕。
赵二娘子却没有其他意思,只嘱咐道:“我看渠水那丫头大大咧咧的,怕是也不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凡事还是要多看着点,像是今天这事,就该拦着她,都说升米恩斗米仇,渠水是个心眼实的傻孩子,不知人心险恶!”
这话却是一心一意为着渠水说的。
赵伤便笑了笑,摇头:“二婶尽管放心,有我看着呢,渠水她,也算是知道分寸!”
这回只是借了五两银子出去,没有狠下心肠借出去十两。
“你对渠水的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如今她年纪小,又没出孝,若是两年后你还有这心思,尽管来找我,我愿意给你俩当冰人!”说完这话,自家就到了,赵二娘子便带着墩子和柱子进门,将门给关上了。
赵伤被关在门外,脸色呆呆的,半晌才木木的想,难道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我们”都知道,这个“我们”除了她,还指的是谁?
他觉得像是自己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戳破了一样,有些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也不知道渠水那傻丫头,什么时候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
次日,一大早,丁大娘就穿那么一身破烂去了牢房。
渠水他们则去了饭馆,等到半下午的时候,就见到丁大娘又来了,这回一身穿得倒是还可以,不算光鲜,粗布衣裳,打了补丁,但也算干干净净的,挤到厨房里去,将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渠水:“刘姑娘,真是谢谢你,这是我家娘子给我的银子,让我还给你的!”
石师爷曾经跟在韩县令后面贪赃枉法,不知道捞了多少不义之财,石娘子若是未雨绸缪,总会在外面私藏些银子。
渠水也不惊讶,笑眯眯的将银子收了,又关心的问道:“你家娘子怎么样?”
“唉,还能咋样呢!平日锦衣玉食一般的人,在那里面能有啥好日子过,听说那邱主簿故意埋忒他们,给的饭菜都是嗖的,才几天,我家娘子就饿成竹竿儿了!”丁大娘叹道。
渠水便轻声:“上面的事情咱们不懂,但想来老爷们在外面做事,女眷们一概不知的,就是关押也只是一段时间,很快就放了出来。”
“希望如此呢!”丁大娘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悄声:“我倒是看到了于家的婆媳两个,与我家娘子是住在一个牢房里的!”
渠水倒是吃了一惊。
丁大娘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那韩小姐一向嚣张,再也不曾想到她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还有那孙氏,前段时间是咱们县城的名人哩。如今却连个探监的人也没有!也真是可怜。我送去的一些吃食,她们两个直接就过来抢了,让人训斥都不好训斥一下的。”
人上了年纪,嘴就碎,丁大娘也不管这里是饭馆,此时正忙得厉害,就将自己的见闻全部说出来:“不光是她们,我还看到好多县城其他老爷们的家眷,都眼巴巴的等着被放出来呢!”
渠水垂下眼眸,淡淡道:“邱大人自有定夺,咱们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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