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听了便不好意思起来,又特别羞愧,只得垂头不做声。
她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告诉对方,赵二叔很可能是被她连累的。
他们回来,王里正是得到消息的,因此见到几个人也不惊讶,只淡淡的吩咐里正夫人张氏:“你去老二媳fù那里,不许她出来!”
那是个傻不透气的,要不是这些事瞒着她,昨天渠水来家里,她一定早就对对方说了,哪里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张氏便左右看看,嗳了一声出去了。
赵伤没有参与其中,只站在墙角处,微微倚在那里,下颌微扬,双眸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
赵二娘子是长辈,便先问了下王里正情况,她说得也很委屈,明明自家也算是孤儿寡母,没有壮劳力的情形,怎么却没有救济粮。
听她说完了,王里正这才抚着胡须,正色:“你虽然属于孤儿寡母之类,但你如今却有工钱,足够养活两个孩子,何苦与别人挣这救命的粮食!”
赵二娘子皱了眉:“我做工,那是因为家里没有劳动力,要不然我能抛头露面去县城租房子住?”
王里正的神情越发淡了:“你们两家的情况我当初已经对邱主簿说明,邱主簿便勾了你两家的名字,所以这件事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你们若是不满,尽管去找上面!”
立马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渠水冷笑一声:“里正伯伯,您家里属于无粮又无壮劳力的情况吗?怎么我来的路上听人说您家里一下子就领了十来斗粮食哩?”
他不光扒了自家的,村里其他人家的也一定霸占有。
王里正便厌恶的盯着渠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渠水丫头,你失了父母,却越发不知规矩了,当初你们既然从村里搬出去,可见是没将我们村放在眼里,对于这种行为,我大度不计较,你们却反而瞪鼻子上脸,哼,不要真的逼我将你们撵出去!”
这是赤luǒluǒ的威胁!
渠水的眉心便抖了一下,冷冷的盯着对方,目光丝毫不退缩:“如果河山村只会欺压无父无母的孤姐弱弟,你要撵出去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哪怕是告到京城天子那里,我也绝不罢休!”
“你!刘渠水,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刘家长辈将你们姐弟两个驱除出宗族!”
刘家是外地来的,在本村哪里有什么长辈,所谓的长辈,不过是他拿捏在手心里的几个傀儡罢了。
见渠水没有说话,王里正便得意一笑:“没有了家族,你们连刘这个姓也没有了,我看以后你和你弟弟还怎么站到人前!你弟弟还如何科举!”
是啊,看来他知道小山读书的事情!
渠水一双如同水银一般的眼睛,死死看了他一眼,忽然扬唇一笑:“王里正,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
这是渠水留给王里正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便毫不留恋,转身便走。
赵伤与赵二娘子也一言不发的跟了出去。
留下王里正默默念叨了两遍这话,便突然冷哼一声:“哼,不过是犯人的后代子孙,还真指望自己能够考取功名!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进了屋来,倒是把王里正吓了一跳,等看到是被他支使开的张氏后,便没好气:“你走路不会发出声音的吗?像只鬼一样!”
张氏脸色不太好看,走过来埋怨一句:“我看那刘家姐弟都是有能耐的,怎么你对他们却这般严苛,刚那渠水说的话就好,莫欺少年穷,将来万一他家发达起来,咱家岂不是自找祸害!”
王里正便瞪她一眼:“你懂什么?那刘云泽的底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当年才十岁就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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