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就疑惑:“可见是他自己受重伤后怕发热吃了yào丸,但按道理他应该知道只一丸足以,怎么会吃过量!”
渠水心虚得很,又特别懊恼,原来好心真的会办坏事!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王郎中就已经拿起赵伤的手腕细细把了脉,这回,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露出喜色:“果然,这炽烈草dúxìng极强,但又极为隐秘,一般郎中诊脉是绝对诊不出来的,他这脉象,的确是中dú的脉象。这yào方,我得再改改。”说着琢磨了会儿,就低头重新写了两张yào方。
渠水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中dú,光听听就好严重。但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就又惊喜起来:“王叔,你是不是有法子治好?”
王郎中却摇头,很淡定的说:“丫头,我只是个赤脚郎中,连见都没见过炽烈草,又如何能解得!炽烈草这种yào很罕见偏门的,dúxìng又隐蔽,一般大夫也根本发现不了,整个梁朝怕是都找不出一个能解得开的!”
见渠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就又好心劝慰:“他吃了过量的炽烈草,能够保住命已经命大福大了,只是失忆而已,总还是活着,你也不必自责。还有,丫头啊,你既然好心救了他,就救人救到底,我看此人身上有一股贵气,说不得是富贵人家,等将来他家人找来了,怕是会答谢你一二!不过,”他又提醒一句:“这人身上有伤,说不得就是仇家所为,你和小山要统一口径,对村人就说是去镇上的路上看到的,见他可怜便带了来家,其他的一句都不要说。我也会这样对外人说。”
渠水就重重点头,十分感激。
“傻丫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父亲,当年关系也好,只可怜他年纪轻轻就没了。”王郎中提起往事就一片唏嘘,看向渠水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怜惜:“你哪里走得开,我明天正好去镇上,就帮你将yào带回来吧,省得你跑一趟。”
渠水就更加感激了,忙道:“那敢情好,就是太麻烦您了!王叔,您看这诊费加上yào钱,总共得多少?”
王郎中连连摆手:“你家也没个长辈,小山又那么小,全靠你一个半大的丫头养活,哪里有余钱,诊费就免了,买yào的钱就让老头子我给你垫出来吧!也不值啥!”
渠水就有些惊讶,yào堂里的yào可是很贵的。
她虽然抠门,但到底知道好歹,王郎中一片好意,只他到底是郎中,靠的就是这门手艺看病,现在不光要免费诊治,还要倒贴钱出去给病人买yào,走到天下,都没有这个道理啊!
所以,渠水态度很坚决,拿了两块碎银子塞到了王郎中手中:“王叔,您也别跟我争抢,请大夫看病,从没有个大夫倒贴钱出去的理儿,您要这样,以后我可不好意思再找您看病了!再说,我家里今年收了粮食,也是有点余钱的,就养活我和小山两个人,倒是足够!您就不要cāo心我们了。”
小山乖乖的站在一边,使劲点头。
王郎中想了想,刘家虽然与村里人不怎么来往,但大房一家子都是极有骨气的人,自己执意不收,倒像是瞧不起他家,就不再推辞:“行,那我就收下了,回头有零的话再找给你。但我有句话要嘱咐嘱咐,现在粮价贵,卖了是来钱快,但世道不好,谁知道灾荒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所以,宁愿手头紧一些,也不要再卖粮了。你家几百斤的粮食,省着吃,足够你们姐弟俩吃上一年多,可不要犯傻!有人来忽悠也别信!”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对渠水说教的人了。
渠水就怔怔的,半晌才郑重点头:“嗯,王叔,您的话我都记着。这粮食以后绝不再卖。”
王郎中就感慨两句,谁说刘家大房的丫头是个硬骨头,没教养,这不是很听长辈们的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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