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芭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诺弋继续埋头在案研究那堆记录,贡晖背着手慢悠悠的在房舍里来回踱步,各自陷入沉思中。
然而这样的静谧并没维持多久。
贡晖突然脚下一顿,双手抚向舱壁,神色间立刻露出警觉之态,而唐芭也因为心中毫无由来的悸动瞬间挺直了脊背,二人相视一眼,抬腿冲出房舍。
诺弋没动,但已是全身戒备。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以他对器偶的了解和贡晖的反应,他知道这只器偶船肯定出现了变故,再加上他对唐芭能力的认知,他猜测这船上应该是有危险入侵。
所以他不能离开船舍,他要守好这些来之不易的线索。
冲出房舍的二人没有言语上的交流,默契的向两个方向奔去。
唐芭一边跑一边屏心感受危险的来源,待到船舱的一处转角时,就见两团黑影闪身而过,唐芭立刻认出那是鹰卢的人。
转角处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水手,唐芭现在顾不上查看奋力追击,然而那两个鹰卢似乎意识到潜入失败直接逃到甲板,随即跳进海中。
贡晖也在此时冲上甲板,甩手脱掉上衣一个跃起也钻入了海里。
整个过程既悄无声息又来的突然,直到这时,呆在甲板上的水手们才意识到什么,纷纷趴在船舷上往下看。
唐芭也和水手们一同看向海里,只见原本游水的贡晖突然往下一沉,随即一道波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鹰卢的人逼近,唐芭揉了揉眼,贡晖身下的那一大团黑影是什么东西?
然而没有给唐芭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因为她感觉到这船上还有被遗漏的危险。
唐芭迅速返身回船舱,然而在跑到一半时突然放慢了脚步,危险已经解除,方向正是他们的会议室。
唐芭犹豫了一下是否返回甲板,最后决定还是先回会议室看看情况再说。
舱门大开,房中的情景也尽收眼底,只一眼唐芭就觉的胃里翻江倒海,一把捂住嘴差点没吐出来。
诺弋一手持刀蹲在鹰卢人的尸体旁,正在翻搅尸体的肚子,这倒还能忍受,只是在那些翻开的皮肉间和淌了一地的黑色黏液中蠕动着的是蛆么?!
又一阵干呕,唐芭生无可恋的退出房舍,那动作叫一利索。
她后悔没去甲板等贡晖,难道当巫的人都有剖尸的爱好!
不是!
这人的体内怎么都是虫子!
就听诺弋木然道:“鹰卢的人都吸食过神陨,这就是他们体内的情况。”
唐芭一抖,差点没把颈间的项链给扔了,神经兮兮的刺破指尖,突然觉得这滴鲜红的血珠竟然如此可爱可亲。
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
唐芭稳了稳心神,背对着舱门道:“我怎么没见鹰卢的人失去神智,一个个跑的飞快。”
“不知道。”诺弋站了起来,举着还流有黑色黏液的刀也站在门口,向两侧看了看后问道:“贡晖呢?”
唐芭条件发射的侧移一步,“跳海追鹰卢去了。”
诺弋余光瞥见唐芭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常年绷着的嘴角竟然向上动了动,好心的解释道:“那些虫子已经死了。”
唐芭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鹰卢的人都吸食神陨?”
诺弋脸上的变化转瞬即逝,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猜的。”
虽然是句废话,但是唐芭从诺弋短暂的沉默中摸到了答案。
即班大巫被刺杀那晚,盲风让她转告诺弋“小心独浅”,在那时唐芭就猜测诺弋和盲风应该是认识,再看诺弋刚刚的反应,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盲风,唐芭打心里感到惋惜,她很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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