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颠簸程度上便能感觉到马车现在跑得究竟有多快,他挣扎着扭动身躯,就像一条蠕虫般蠕动,大声喊叫着,但马车的车厢保密性是极强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太大,再加上这么快的前进速度,就算有人从旁边经过也不一定能听到他的呼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身体,到了车窗边用肘子顶开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色如风般掠过眼前,马车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奔驰在雨中小道。
“方大人,你喜欢升官,我就让你最后一次品尝快马奔腾的感觉。”
外头声音传来,李迹掀开车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嘲,用看着可怜虫的目光看着他。
方褐看他的目光也犹如脸上那般伤疤般狰狞,恨不得上去跟他拼命,不过知道自己现在是鱼肉而对方是刀俎,他才认命,微微低头,像是挣扎了许久,才咬牙道:“如果我说出当年审那件案子的其他人的情报,你能让我活下去吗?”
李迹眉头微微一挑,沉吟了数息的时间,才道:“可以。”
“那你凑过来点。”方褐的声音有些低沉,汗水几乎要糊了他的眼睛。
李迹皱着眉又想了一会儿,确定这个手脚都被捆住的老胖子,无法再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就算有花样也玩不出来,才放心地靠近了他,把耳朵凑了过去。
方褐的眉宇微微抽搐着,脸色越来越僵硬,身体不自觉的微颤着,瞳孔收缩又放大,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或者是直接策马撞在哪里从而造成车毁人亡的案件现场,但作为一个刑部官员,他有属于自己的气节,他不允许自己在一个罪犯的手中任由宰割。
他打算用自己的牙齿咬断这少年的脖子。
很可笑么?不,他很勇敢。
这是一个刑部从法官员应有的胆魄,从他们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不断听到前辈对他们这样说。
只是这勇敢并没有让他如愿地展现出来,老人的表情骤然一僵,如雪地里被冻住的冰雕,张着嘴巴发出呃呃的怪声。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反手握刀,插进他的后背上,匕锋毫无阻碍地顺利深入肉里,就像刺豆腐一样快,可见这一刺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不明白,眼睛瞪大到了极点。
“方大人,我连你早年的事情都知道,你那些所谓的情报,对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秘密呢?”少年的声音就如外面的雨一般冷。
老人喉咙里再次发出古怪的声音,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似乎真的是免不了一死了。
想到自己要死,老人嘴唇颤抖,仿佛看见自己站在了田里,金黄色的小麦中有一个半头雪白的妇人,一对牵着幼童的年轻夫妻,笑着看他。
人之将死,他喷着血沫大吼一声,猛地挪动身体朝李迹撞去。
李迹一肘击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狠狠地砸趴下去,然后迅速拔出匕首又是一刀下去,鲜血溅得老高。
一刀又一刀,不停地捅着。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血溅满了整间车厢。
伴随着刀锋与肉交磨发出的哧哧声,在不知多少刀下去之后,老人的眼珠子终于凝滞不动了,意识定格在那片金黄色的麦田中。
李迹满手满脸都是血,眼睛里映着深深的鲜红色,坐在方褐倒下的身躯旁,看着自己的鲜红手掌,开心地笑了出来。
方褐趴在车厢里,死不瞑目,视线一直望着车厢内壁的某处角落。
李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了然,慢慢地往里挪过去,手指头顶住了角落壁上的一处凹槽。
用力往里一摁。
在他全力的摁动之下,凹槽陷了进去。
车厢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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