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对截教影魔什么的不是很了解,问道:“那诛候这次是行动失败,没有一点收获了?”
方褐摇了摇头,道:“还是有收获的,影子傀儡虽然本来就是死灵,无法再被杀死,但只要在道家真火之中烧灼个三天三夜,就会彻底魂飞魄散,连带着主人本身也会受到神识上的损伤,而道家真火只有阐院才有,所以诛候这才带着湘君尸体赶紧回京,这样即便没抓到她,也能废掉她近乎九成的修为。”
“我虽然没见过湘君,但也听说他是个羽扇纶巾的儒雅君子,楚国巫山祭神时,无数楚人曾睹其在湘水上和湘夫人共舞的风姿,他居然只是个没有神智的死灵?”钟越叹道,大感惊奇。
“是啊,能把影子修炼到拥有人身实体化,她本身的影魔修为恐怕已经达到第四层了,还好影子虽然是影魔最强的利器,却也是最大的弱点。”方褐也感叹道。
“毕竟是能将太师府屠尽的可怕组织,九歌果然不容小觑。”钟越肃容道。
“修行者只有修行者能对付,我大周军队再强,也拿来无影去无踪的修行者没办法,所以才设立了诛候,阐院虽然更强,但只有在王室面临灭亡危机时才会出手,不会参与这种事情。我们这种办点扫尾工作的小官,是插不进诛候与九歌的恩怨中去的,虽然很无奈,但至少没有那么危险。诛候每年执行任务要死多少人?死完一批后又重新纳入多少人?比起那些葬送在血与火之中的无名高手,我们算是好的了。”
方褐长长叹息道,毕竟他在刑部也干了许多年了,年轻时争强好胜,脸上被人划了一道近乎毁容的伤疤,四十岁才娶到婆娘,那婆娘也不是什么能与他官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只是乡间一个心思淳朴,不在乎他容貌和地位的农家女。
人到了一定年纪后,总会少去一些纷争的心思,喜欢唠叨,感慨时光,向往安宁的生活。虽然跟着诛候办事很危险,可只要干完今年,他就可以辞官归隐田园了。
想着老家刚刚丰收的麦田,新婚不久的儿子儿媳,还有出生满一年的幼孙,他老脸上露出了笑意。
“裘大人让我留下来盘查一下湘君湘夫人的原居住地周围,其实没什么好查的,影魔本身和别的修行者就没有什么区别,不显露修为,完全就是个正常人,他们能在那儿生活一两年也很正常,所以我只要在洛州待个几天,到时随便交个调查簿子上去就好了,这几日可就要叨扰钟大人了啊。”
“方大人这就客气了,我最近也是闲得慌,找不到个人好聊,府里虽然有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跟我孙女似得,但她也很忙,没多少时间来陪我,方大人这几日可要多陪我去洛水上钓钓鱼。”钟越哈哈大笑道。
方褐也开怀大笑,两个半老头子举着茶杯对饮,好不惬意。
刑事府公堂的外面,李迹正倚在门廊上,和一个身穿捕役服的少女说话。
那少女长相很普通,满十分也就打六分的姿色,但一双眼睛很明亮,极有灵气,滴溜溜转着,瞪眼时有种别样的可爱。这样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捕役服显得不是很得体,她应该是那种邻家小妹妹型的,然而李迹知道,她暴走起来可是极为恐怖的,可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完全不搭。
一个可爱的姑娘会去当缉凶抓捕的捕役吗?更别说她不仅是捕役,还是捕头。
此刻这位少女捕头,叉着腰对着李迹不停地埋怨:“昨晚那场雨太大,你那条破船里肯定漏进去雨水了,里面臭的连我都受不了,你这两天先处理一下发臭的那些,如果烂过头就不要了,我可受不了那么恶心的东西。”
李迹笑道:“我们的柳大捕头,居然也会怕恶心?”
名叫柳绮的少女捕头撇了撇嘴,说道:“哪个女孩子家不怕恶心?若不是非不得已,我才不想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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