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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许久的挣扎,她才努力说服了自己,对舱外的少年说道:“你能不能送我到另一头去?我家在伊阙关。”
李迹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赶着回家。”
“我可以付你钱。”
“我这船又不是客船,贪你那点钱?”他不屑的声音在暴雨和水流的声音中响亮,女子虽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却能想象到少年鼻子朝天,头仰得像一只高傲的大白鹅,仿佛是在表现出自己很难被收买一样的那副情景。
她沉默片刻,说道:“一千两银子。”
“”
船身剧烈晃了两下,湘夫人以为船撞到石头了,赶紧抓住舱内的木支,才没有随着倾斜的船身滑出舱外,狼狈的她心底怒骂了一句,然后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少年,怒道:“你会不会行船?”
李迹翻下蓑衣上的雨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丝毫不管很多都溅到了女子身上,也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认真地道:“你真的有一千两银子?”
“你不是说你不贪钱吗?”湘夫人愕然道。
像是觉得她的表情里包含了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李迹随便拿了一块干布,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雨水,然后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这个人特别乐于助人。”
“”
“一千两银子我不可能带在身上的,所以只能给你等值的。”湘夫人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只蓝色发簪,道:“楚国贵族的云水簪,用白兰石雕成,硬度堪比精铁,芷草磨碎烘干染色,百年不褪色,湘水两岸最名贵的首饰。”
李迹从她手中接过簪子,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瞅了瞅,上面繁杂的雕纹和文字的确像是楚地的,心中微微一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的神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骗人吗?”湘夫人可怜楚楚,微带着魅惑之意柔声说道。
李迹抬起头来,斜了她一眼,女子虽然浑身如落汤鸡狼狈不堪,但凭她的容貌气质和身上的衣服,还真有种大贵人家的样子,比之京城那些王公贵族的小姐都不弱上几分,尤其是被水浸湿而完全近乎透明的躯体,曼妙惹火的曲线,秋水欲滴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再诉说着成熟女子的诱惑。
然而他想了想,没有被女子色相所惑,神情微微一冷,说道:“下午我在伊阙关接生意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大批的城卫军调动布防,虽然后来撤了,但又有许多刑部和隐部的官员进关,据我所知,隐部官员从来都只属于京城,而他们却来了洛州一带,如此大的阵仗,只会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伊阙关里有被通缉的重犯。”
“这种时候,还能在洛水河里游泳的,也只有那逃犯了,那个人就是你吧。”
李迹嘴角微翘,对着女子一字字无情拆穿。
湘夫人身上杀气顿时如雨浪般拍进来。
然而李迹却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好像根本不担心对方是否会考虑杀人灭口,摊开双手说道:“既然你是逃犯,那你身上的东西我又怎么敢要?就算真值一千两银子,我若是敢光明正大地拿到当铺去,估计会被直接抓起来。”
“所以这生意做不得啊,可惜了这一千两银子。”他遗憾摇头,语气中倒像是极为心疼这一千两银子的。
湘夫人如暴雨般席卷的杀气很快散去,知道自己怎么也无法把眼前少年怎么样的她,很快冷静下来,这少年的聪敏和推断力出乎了她的意料,但她毕竟也不是寻常人物,眼神一扫船舱,便知道了如何用针尖对麦芒来和这少年谈判。
“这里离洛州城一岸约莫还有一里水路,若无雨,正常行船一刻钟不到便可过河,现在虽因暴雨,水流相逆,行船阻力极大,但你从捞上我到现在也过去半刻鈡了,却还有那么远的行程,说明除了水流的原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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