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桑记铁匠铺”里,桑铁匠和大牛正打着铁,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锣声。停了不多一会儿,只听得大街上喧闹之声大起。
大牛道:“师傅,街上可真热闹。”
桑铁匠不语,只顾低着头乒乒乓乓地打着一把镢头。大牛道:“师傅,街上今天shārén哩……”桑铁匠依然沉思不语。
大牛期期艾艾地道:“师傅……师傅——”桑铁匠抬头看他。大牛道,“shārén可好看了,我,我也想去看看……”
桑铁匠头也不抬地道:“想去就去吧。”
大牛咧嘴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师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大牛赶紧放下大锤,取下围裙,挂在墙上,道:“师傅,我去了……”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
桑铁匠坐到一边,拔出烟袋来抽。
胡小龙和小棠边争论边走了进来。胡小龙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还是我一个人去。”
小棠道:“不,你是为了救我,才卷进来的。”
胡小龙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你呀我呀。”
小棠道:“本来就是我惹的事嘛。”
胡小龙紧紧抓着小棠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缓缓摇头,道:“不,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能去,你要是一去,不仅救不出大哥,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小棠急得眼泪也要流出来了,道:“你呢,不也是一样吗?”
胡小龙道:“我不一样,我早就想好了,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小棠头摇得象拨郎鼓一样,道:“不行,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不要再说了,时间来不及了。”
桑铁匠咳嗽几声,慢慢站起来,在铁砧上磕磕烟锅,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一怔,同声道:“大师傅,你……”
桑铁匠摇头道:“可惜呀……”背着手走了出去。
胡小龙和小棠对视了一眼,胡小龙奇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可惜?”
小棠道:“什么意思咱也管不着了。”
胡小龙道:“他不会去告密吧?”
小棠静静地道:“告不告密都一样了……”脸上显出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
胡小龙一阵热血,大声叫道,“是的,都一样了!”
门外喧闹声响起,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走了出去。
三
宛州城东门口,几个守城的兵士取下大栓,拉开沉重的城门,
大门徐徐打开。范同提刀纵马,率先冲过吊桥,驰进城来。身后是一队人马,明刀亮枪,跑步进门。
人马向街道上跑去。
宛州另一边街道,响着“堂——堂——”的大锣声。无数飞鸟被惊起,直飞天际。
天际辽远苍茫,白云深邃空阔。
八面大锣在前面开道,胡白羽面沉似水,跨马走着,鹰鸷一样的目光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胡白羽身边紧紧跟着阴九,阴九仍是一身灰布长衫,戴着一副墨镜,手中摇着钢骨折扇。
阴九身后是两匹马拉着的一辆栅车,燕青站于栅车内,两眼向天望去,面容沉静,对两边看热闹的人群和身边的兵士衙役视而不见。
栅车周围是几个士兵打扮的汉子:黑白双剑、马、魏二捕头、邢氏双雄、莫七等,侯点的一双豆眼四下乱抛。
一街两行议论纷纷的人群中,露出胡小龙和小棠的脸,在人群后随着栅车而移动。
大牛挤到人群里,正和人们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一边的屋顶上,怪老者踞坐于上,提起酒罐喝酒,大口啃着烧鸡,远远望着栅车上的燕青。
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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