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着。
贾赦咧嘴一笑,“可不是睡不着了,早早起了过来给您请安呢。”
贾老太太乐的赶紧把碗放到一旁炕几上,“就你嘴甜,尽哄我呢。快快让人把好吃的好玩儿的给哥儿呈上来,我呀,一见到他,心里头就舒坦了。”
一旁候着的白大娘也笑,“那是哥儿孝顺您,哪回不是早早的来您这儿给你请安。”
“就你能说。”贾老太太嗔她一眼,“今儿个高兴,赏了。”
话一落,大家都齐齐行礼谢赏。
每每这时,贾赦总有长辈发小辈压岁钱的错觉,可这都是假象。
这些人都是奴仆,高兴了能赏,不高兴了也能拖出去打板子,命运由不得他们,都是可怜人。可怜人有时候也可恨,譬如在老太太小厨房伺候的曾妈妈,老太太一年一人才吃多少酱菜,统共不过一星半点,这用了一坛子她得记个三坛,还有两坛去哪儿了。老太太心里清不清楚的,估摸着也有个数。不说,是给了体面,说不得哪天发作了,一并算总账,皮都得脱几层。
贾赦不插话也不扫老太太的兴,手上拿着锤子三不着两的敲核桃,前头有个银碟子,全的都捡那儿,不全的往瓷碟上一放。
待贾老太太用过早,开始处理家事,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有外院的大管事,也有内院的婆子。她岁数大也无须避讳,连屏风都不必架,这也是有意如此,当爷们的以后都是要做大事的,屋里事也合该知道些,免得那天被那些个欺上瞒下的哄了去。做主子的给了,那就接着,不给,你若拿了,哪天就能把爪子剁了。
杂事一理就到巳时两刻,贾老太太方才停手。
贾赦这边银碟子里还是那么孤零零的两三颗,瓷碟子上满满的都是细碎的,他倒是不嫌弃,边吃边敲的,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贾老太太瞧了一眼,对着白大娘笑道:“哥儿可比我还忙。”
“可不是比您还忙。”贾赦回了一句,端了银碟子给老太太送过去。
贾老太太捂嘴,“你瞧瞧,这忙的就三瓜两枣,”仔细瞧着又道:“这可废了老大的劲儿了。”
贾赦顺手喂了老太太一个,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嚼吧嚼吧就了点儿水咽下,“可见这术业有专攻。”
“可不是呢,这些事你小人家家的哪里做得来,可不许把手给砸了。若不是你爷,这东西我都不让你碰。小小的手,哪里受得这个。”贾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把毛巾递上来,亲自给贾赦擦手。
这会贾赦就听着老太太说就好,不然还能招出一堆来,实在盛情难却。
祖孙俩人都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腻歪,一大早很快就过去了。
用过点心,贾赦才想起这一大早都没见到老太爷,心里还怪想的,“祖母,祖父去哪儿了。”
贾老太太放下象牙箸,漱了口才道:“你祖父和他那些老友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说是钓鱼去,回头钓一条大鱼给你补补。”
得了,贾赦觉的今天跟着老太爷的小厮机灵,说不定还有几条鱼,不机灵的,只能空桶而归没指望了,“今儿个王爷家的帖子,祖父不去么。”
桌子撤了下去,祖孙俩移步到榻上,贾赦就这么歪歪扭扭的瘫着,贾老太太也不说他,还给他递了个枕子,好让他歪的舒服些,这才接话道:“你爷是不去的,就你和姐姐。”
说的是贾代善的庶女,因着贾母还在禁足,这些事都得贾老太□□排。
贾赦点点头,他的这个姐姐,除了初一十五请安见过一面,连最基本的印象都没有,也接不了这话。不过以他的经验来说,估摸着是顺带相亲。
“你懂什么呀,就知道点头。”贾老太太点点贾赦鼻子,拉着他的手道:“可不许瘫着了,若是你老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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