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酉时初,夏允然携楚雨嫣及尉迟晚莹从王府出发,酉时三刻到达北都皇宫的西门。非宫中的车马皆禁止入宫。三人只好下了马车,出示了黄绫圣旨,禁卫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上宫内的马车。
宫道两侧点满了莲瓣宫灯,将两道宫墙的夹道映得一片粉红,马车环珮的铃就像关外驼队上那串指路的铃铛。
马车内的夏允然沉默不语,楚雨嫣自然不敢出声。晚莹自觉得没趣,探出头去,看着沿途的宫墙。
一阵更剧烈的铃响由他们乘坐的马车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晚莹侧目观望,一身云锦袍的穆齐与一位粉黛娇颜的清秀女子并排而坐,矮几上的熏灯微弱的光映得女子更加地娇羞可人。那女子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之貌,端端正正也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定远王曾向哀家请旨解除与玉容郡主的婚约,只因你与他的约定。
他的娘亲安惠公主早殇,哀家是她的姑姑,自然要做起这个主。
这女子举止样貌不俗,必是玉容郡主无疑。
后面的马车走得飞快,两辆马车相擦身的的时候,穆齐突然转过头,与晚莹对视了一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晚莹,你的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楚雨嫣挪了过来,与晚莹并排而坐。
“她那是自寻烦恼,何必搭理她?”夏允然显然看到刚才那一幕,态度极度恶劣。
“是。”楚雨嫣柔声答应。
“即便你是王爷,也不能毫不讲理,王妃关心我,与您的心情何干?就是无礼取闹。”对夏允然,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
“尉迟晚莹,你仗着什么,这等牙尖嘴俐。女子的三从四德,你都抛哪去了?”夏允然脸上怒意更甚。
“王爷认为,我伤了你的面子,大可一纸休书休了我,何必多言!”她向来硬碰硬,软对软,敢情是一对冤家。
“晚莹,此话不可从你口中说出。”雨嫣大惊。
“你心心念念要一纸休书,恐怕不是今日才想的吧。也可,诞下麟儿,本王成全你。”斩钉截铁的话是不容收回。
覆水难收,这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她等着那一天,腹中的孩儿在慢慢长大。
马车在紫宸殿玉阶下停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夏允然不顾后面娇柔的楚雨嫣和身子笨拙的晚莹。
此时是宴会即将开宴的前夕,成群结队的后宫佳丽风姿招展地向着紫宸殿走来。
紫宸殿内外灯火通明,也看得清路径。晚莹低着头,两步一个台阶。楚雨嫣也慢慢地与她结伴而行。
“记得上一次宫中大宴是去年元夕佳节,那时正值西北打了胜仗,皇上一高兴,就赏赐王爷带家眷赴宴。”
“此次既无佳节,又不是打胜仗,这样劳师动众,你猜会为了何事?”
“或是皇室中有什么喜庆的事情!”雨嫣低声议论。
“这位才人怎么未曾见过面,真是消息不通。穆德妃怀了龙种,皇上又怎么会不高兴?”一个打扮得艳丽的女子凑到跟前来。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还是雨嫣机灵,忙转移话题。不然当着宫中的人议论宫中的是非,很容易掉进套里。
“我呀,是碧玉居的谢才人,两位姐姐是哪一宫的?”女子媚中带笑。
“我们是鲁成王府的。有幸见到姐姐丽颜。”楚雨嫣小心应答,生怕出了纰漏。
一个小小的才人,她还怕翻起天。雨嫣也小心谨慎过头了。
“开宴时辰快到了,我们先行一步了。”晚莹拉了拉衣襟。
待与谢才人离得远,晚莹才低声问雨嫣道:“那谢才人是什么来头。让嫣王妃如此小心。”
“这宫里的人要防着点,她要是哪一天被皇上看重,就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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