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抽在岗巴的后背,伴随着南古的叫骂声,“走快点,你们几个该死的。”
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背部传到了脑子里,让岗巴咬着牙,咧开了嘴轻轻“呲”地吸了一口气。他转过头,用瞪大的双眼狠狠地剜了一眼南古,这又招来了一鞭子。
“你再瞪着我试一试。”南古着鞭子指着岗巴。
一条绳子上牵着的其他三个奴隶有些蠢蠢欲动,南古身边的士兵们也立即抬起了手中的弓,把箭搭在了弦上,相信只要这四名大难不死的奴隶胆敢有任何轻举妄动,锋利的箭羽就会立即贯穿他们身体的某个部位。
“别冲动。”岗巴劝阻了大伙不明智的行为,押解的队伍继续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前行。
由于王长子安武被大王命令留守森多,把四名罪大恶极的奴隶押回卡洛的重任就交到了南古身上。对于长途跋涉再加上看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点想不到的意外情况,南古对这一趟差事的抱怨比起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多。虽然安武派遣纳关卫士随同协助,但为了防止四名奴隶的再次逃跑,南古还是用最结实的绳子把四个奴隶的手脚都捆住连到了一起,让他们不能轻松地自如地活动。不仅如此,还抽调了箭法最好的十名士兵,他们可以在一百步之外准确地射中跳跃中的兔子,更别说是人了。
其实打心底南古还希望岗巴他们几个敢于逃跑或者反抗,那样的话,他就有充足的理由立即割下他们的头,而不用担心纳关卫士到王长子那里去说他私自滥杀了。所以一路上他总是找各种理由鞭打,责骂岗巴他们,可偏偏这几个奴隶除了用眼神从头到脚把他杀了无数次以外,却不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这使得他更加的怨恨起来。
“南古小队长,如果你不想让士兵把四个奴隶背到卡洛的话,我认为你挥舞鞭子的次数可以减少一些。”纳关提醒南古不要把奴隶抽得太狠。
“多谢纳关卫士的好意,不过你平时都呆在王长子身边,很少接触这些像骡子一样的两脚马,我对他们可了解了,他们挨鞭子已经成了习惯。”南古谈起管教奴隶变得眉飞色舞,“刚开始我也怕把他们给打坏了,可渐渐的我发现,骡子是打不坏的,你打得越厉害,骡子干起活来越有劲,你要是一天不打他们,他们还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真是打坏了呢?”纳关虽然对奴隶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南古的一番歪理还是让他感到好笑。
“打坏一头骡子就换一头啰,死了一个两脚马,就换一个,反正奴隶多的是。”南古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肯定想不到,那些被选中到各个大小部族头领家去当下人的奴隶是多么羡慕这些两脚马,至少当两脚马还能有外出的自由,还可以看见太阳,感受到风,那些头领家的下人奴隶可以被当做牛马买卖,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主人打断了手脚,甚至砍了脑袋,比起他们,两脚马简直是活在天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四个人是王长子要求活着送到卡洛的,路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不好交代。”纳关无法去辩驳百年来奴隶在濮国的地位和待遇,也说不出很多的道理,但作为一名视命令大于一切的卫士,他只需要知道服从王长子的命令比听身边这小队长的夸夸其谈更加重要就行了。
纳关搬出了王长子,南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但在他心中默默地念叨,“押解的道路是漫长的,漫长得会发生很多意外。”
同样的想法也在岗巴心里反复出现,他不是不想逃,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让四个人都能全部安然逃脱的机会。狂妄的南古小队长在他眼里可以忽略不计,他相信一拳就能让他睡上半天;纳关卫士不好惹,伸手敏捷刀法出众,单凭自己绝对打不过;十个士兵的拳脚可能不怎么样,可他们手里的弓箭却不能小视;硬碰硬地和这些人干肯定行不通,只能想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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