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带领着四名卫士骑着马在马道上飞驰,马匹飞奔而过卷起的疾风把飞扬的尘土抛洒在身后。既然飞鸽传书带来的消息说岗巴等人已经出现在了森多大寨附近,那就不用再翻山越岭去追寻他们的踪迹,可以直接取道这条通往森多最近最平坦的道路,而且沿途还有一些寨子和驿站可以休息。
攻打卡洛时,被驱赶在士兵前面的奴隶像献祭的牲口一般一排排倒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是即使经历过多次浴血奋战的安武都不忍见到的残酷场面。所以在对待奴隶的管教方面,安武和祖平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此在盘果王命令安武并追剿岗巴等奴隶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极不情愿的。在王长子强壮得像头野牛的身躯里,有一颗仁德的心。在他看来,有无界墙的隔离,岗巴等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逃回邑人和呙人的地盘,不如让他们在濮国数不尽的群山里慢慢终老。但大王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卫士的生命也不能被几个下贱的奴隶随便夺走,这不仅仅是对现行濮国奴隶制度的公然挑衅,而且是对王族颜面的重大侮辱。
安武一行五人从卡洛出来后一路快马加鞭,一整天的疾行已经累得人困马乏,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安武举起手勒住马头,四名卫士随即也拉紧了缰绳,追剿小队停了下来。
“离森多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按照今天的速度,我们可以在后天早上赶到,”安武把蒙在脸上灰黄的布块扯下来,抖落上面的灰尘还原它白色的本来面目,“前面是水塘寨,我们今天就在那里休息。”
四名卫士常年跟随安武参加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王长子于他们除了地位之间的尊敬之外,还多了一些类似兄弟的情谊,“如果一开始大王就派王长子来追捕的话,那些奴隶一天之内就被抓回来了。”卫士纳关在马背上拍打着身上的灰土。
“你是在质疑大王的决定吗?”安武扭转头瞪了一眼纳关,然后催动胯下的棕色战马向前走去。
纳关立马低下头,“属下不敢,请王长子恕罪。”
安武在马上微微点点头,算是原谅了纳关。不管和卫士的关系如何融洽,在尊敬大王的问题上安武的立场非常坚定,这一点他要让卫士们像他一样严格遵守。
另一名叫乌更的卫士急忙岔开话题,“王长子,我先到水塘驿站通知远明老叔,让他给我们准备一些好酒好肉。”
安武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用,有什么就吃什么。”
卫士仲白急忙说道,“王长子一向简朴,下属们都敬佩,可远明老叔在二王子的恩德下这些年可是成了十里八寨最富有的驿站主,若是不好好款待王长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卫士高拱也附和着,“是啊,何况他接待的是王族的卫队。”
五十多岁的远明老叔从前是靠着织布过活,不知道二王子怎么看中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头,把水塘寨的驿站交给他来打理,之后这里便成了两脚马的必经之地。他们把远明老叔的布匹运输到其他地方,又把其他寨子的物品经过水塘寨运输到森多。几年下来,远明老叔的织机发展到了一百多架,水塘寨也从当初一个仅有几户人家的小寨子发展到了今天几十户的大寨子。远明老叔和二王子从中获得利益安武都知道,只是从未说破而已,并且也不打算掺和进去,王长子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不用因为我的身份就额外招待我们,”安武斩钉截铁地说,“一切都按照大王规定的办。”
听到卫士们小声地嘀咕后,安武拨转马头面对着四名卫士说道,“抓捕到奴隶之后,我请各位喝酒吃肉。”
四名卫士哪还敢多说半句,急忙在马背上弯腰行礼,“多谢王长子。”
接近傍晚时分,五人终于来到了位于马道旁的水塘寨。几十座吊脚楼依山而建,屋顶都在冒着袅袅炊烟,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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