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情一旦起了怀疑,便如同着了魔一般,让他无法挣脱。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让自己心里边儿踏实下来再说。
可是这样怀疑一起,除非能在什么时候把这怀疑彻底打消下去,让自己的这份怀疑毫无立锥之地,才能彻底摆脱之前因怀疑惹来的各种不快。
傅山于是想让自己摆脱这种怀疑。却更加的深陷其中,逃脱不得。
他在床上思来想去,怎么都睡不着觉,心中有一个计划,慢慢的扎了根,结了茧,似乎要破心而出。
“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朱徽媞问道。
“国子监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所以无事的话我便,能早些回来了。怎么,今日眉儿还乖吗?”
“眉儿向来很乖的,又与你不同。”朱徽媞嗔怪了他一句,让他瞧眉儿。
“这孩子我要先抱着一会儿,我今日在国子监中查了一会儿医书,觉得有些眉目了,但是还有些事情我要确定一下,在这里不方便,我又恐你心谨慎,耽误我要做的事情,所以我要把眉儿抱走一夜,待事情完成之后便将他送回来。”傅山与朱徽媞说道,遵循的是皇家规定的君臣之礼。
“你无需在我面前如此多礼,这孩子本也是你的,我虽为公主,你若带走还是需要得到我的准许才行,但你要知道我与你之间历来不讲究这个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千万要保证孩子的安全。莫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便是要做,也要告知我一声。”朱徽媞蓦然觉得傅山早上怎么突然就生出来了些生分,让人觉得心中有些奇怪。
之前朱徽媞从别人那儿也听说了一些谣言。大意是说如今有些医士,好好的药学医术不学,偏偏要去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些还是要在身上动刀子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心肝脾肺肾哪一出坏了,也不可随意切割丢弃。更别说换掉了,真不知道那些蛮夷地界的医士们都是怎样想的,竟想出这般恶心又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方法。还说这是医疗之术,当真可笑。但愿傅山不要在眉儿身上做此种举动,如果是那样的话,她铁定不会原谅傅山。
“你放心,毕竟是我自己的孩儿,我定会放在心上的。我明日便会把它抱回来,若少了一根寒毛,你拿我是问便是。”傅山笑道。
“要不要派一个奶娘跟着,你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即便是一个晚上,你也照看不了。”朱徽媞唯恐他辛苦。
“没事,我能让这孩子安睡,你且放心好了。”傅山把这孩子带走,并不是为了给孩子看病,而是他想知道,自己与这孩子到底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在回书房的路上,感觉自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这孩子,到底会不会是他的儿子?他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检验亲生关系,在宋慈的洗冤录上有过记载。只是这样的方法也不见得靠谱。不过也可一试,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宋慈曾说过两种办法,一种是滴血验亲,另外一种是骨殖验亲。
滴血验亲,是指将二人的血滴在同一碗水中,若两滴血相融便有血缘关系,若不相融,那便没有血缘关系。
骨殖验亲是说将一人的血滴在另外一人的风化白骨之上。若血渗进去白骨,那么就证明这两人有血缘关系,若不能渗入,则证明无任何关系。
此时此景也只能用第一种办法了,虽然第二种办法的准确率明显要高过第一种。
傅山用针刺破了傅眉的手指,挤出来一滴血。傅眉吓得哇哇大哭,让傅山的心上又添上了几分愧疚。本不应该让孩子遭受如此劫难的。
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此事不做,他可能一直将生活在怀疑之中,这对傅山以及朱徽媞来说都不公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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