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匀,一笔一画,画起竹子来。他的画本来便是父亲教的。傅子谟是山西有名的才子,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傅山也得了父亲二分真传,这般忙到了大半夜,傅山看着已经画好的七副竹画,风姿各异,情境也不同,甚是满意。他将那七幅竹子画摊开在那儿晾干,便歇下了。只等着明日无课之时便去寻那个姑娘,再和那姑娘见一面好买下她手中的那片绣片。
“我见过在南街市场上卖鱼卖虾卖菜卖花的,这在南街市场上卖着诗词书画是怎么一回事?”一个老大娘对她的同伴说道。看见傅山大清早的便在这集市上摆了一个书画摊,心中很是不解。
“谁知道呢。这些书呆子做事总是神神经经的,还不知道他们成天都想些。不去管他,反正我们也看不懂。”同行的婆姨说道,似乎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就是,都是些竹子又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买菜,去买菜吧。”婆姨把把大娘扯走。
这傅山的摊位前,有不少人小声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但都是匆匆的瞥过一眼,小声讨论两句,便又匆匆的离去了。那些竹子画在这里挂了大半天,没有一个人愿意将他的画买下来回去装裱,挂在厅堂之中。
傅山对此并不在意,他翘首顿足只是为了寻那个姑娘的身影。可看了半天,那姑娘还是没来。
正在此时,有个大娘试探地问傅山这画的竹子多少钱一幅,傅山随手伸出来五个指头,说:“五两银子,大娘。”虽是彬彬有礼做了报价,但心思全然不在这竹子上。
大娘听了之后,惊叹一句:“你这破竹子就要五两银子,不过是画在一张纸上,这一张纸不过三文钱而已,你莫要唬我。”
“三文钱三文钱也行,大娘要哪一幅,我这就帮您卷起来。”傅山这心思全然不在生意上面,听大娘报出了一个价钱,便同意了。
只是这价钱低的离谱,这竹子虽然没有装裱,但看样子应该是画的不错,比起那些卖文房四宝店中挂着的,说实话也不差到哪里去。只是这般便宜莫不是有诈?大娘转了转眼睛,摆摆手表示不要。
傅山觉得莫名其妙。嫌贵你不要,现在便宜只要三文钱你又不要,这是何道理?但不要便不要吧,反正他也不在意。
傅山继续看着集市的入口,希望能看见昨日那位姑娘。这一等便等到太阳大出,姑娘才来。姑娘来了之后发现傅山占了她的摊位,心中有些不悦。
姑娘转头想再去寻一个摊位,可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合适的。正在这时傅山又凑过来与她说话。
姑娘见他踱步而来,便说道:“你摊位在那边,你不看着摊位,不怕别人拿了你的东西就走?”
“反正竹在我胸中,又不在纸上,若那些丢了,我便寻了纸笔再画便是。不碍事的。”傅山这时第一次与家中之外的女子说话,似乎也没觉得这女子和男子又有何不同。“倒是你,我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天了,你怎么才来。”似是早认识了这女子,说话才会如此随意。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又不认得你,你怎么说在这里等了我半天,我来与不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莫要总在我面前,我不认得你。”姑娘听傅山说话,只觉得傅山这话说的颇有些随意,这哪里是和一个姑娘所说之言?当下俏脸一寒,不再理他。
傅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一个姑娘嫌弃。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答,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有人在他的画摊前驻足,似乎被他的那些竹子吸引了。还是几个看起来家中颇为阔绰的公子哥。傅山毕竟是来做生意的,摊位上有人不能不管,便回到了自己摊位前。
那人见他便道:“不知仁兄这竹子几钱一副?”
“三文钱,不知兄台要哪一幅?”傅山与人说这话,眼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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