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派了过来,真真是不舍得让我空闲半分啊。”张馥郁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懒洋洋的神态,她明白,接下来的战斗或许更为艰难。
以前那些还等于说和朱高煦在明面上切磋几招,现在来了个使阴耍诈的,更不好对付。
赶走了一只猛虎,来了一条毒蛇,这太子和基儿的皇位之路,看来注定困难无比。
“皇上如何说?”张馥郁问。
“这孩子来的时候瘸着一条腿,鼻青脸肿的,胳膊上也有伤,说是被他父亲汉王打的。皇上无奈,只能让他现在宫里养病,说等他好了让他回去。”
“苦肉计呵。”张馥郁沉吟了一下,接着问,“他给的理由是什么?”
“他母亲无故死去,似是被人害了,他父亲不予出头,他与父亲争执了两句,汉王一怒打了他一顿,然后他跑到这里来了。”
“他母亲我记得出身农家?”
“不错,当时还是皇上逼着汉王负责的,让他把那家女儿纳入侧妃。”
都不用猜,这女人是个牺牲品。朱棣对女人向来是两极分化,对徐皇后百般和顺,对宠妃也是如此;但若谁惹怒了他,他那活剐三千宫女的故事,是给这大明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他逼着朱高煦纳了那可怜的姑娘做妃,不过是想给天下一个交代,不让闯祸众多的朱高煦成为言官的众矢之的。
而对于朱高煦来说,那个农家的女儿只是他一时兴起摘下的花朵而已,非让他找个花盆栽起来,他也不会看上多看上一眼。不过既然娶回来了,也不缺那一口饭吃,养到现在派上用场,不枉在这里锦衣玉食这么多年。
“李喜,从今天起,看住朱瞻圻,他十有八九是冲着基儿来的,让他离我们基儿远一些。而且,他若派人去乐安,你一定要调查清楚他到底见了什么人。”
李喜领命而去。
晚上太子与皇上谈政务到深夜,回到自己的寝宫,却发现张馥郁在等着他。
“你不去你殿里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臣妾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日太晚,我十分困顿,想歇息了。”
张馥郁没动,给了太子一个深深的福礼,执意不起,倔强而生动。
太子无奈让左右退下,问她是何事。
“朱瞻圻从乐安回来,我怀疑他是冲着基儿来的。基儿比他大一岁,却没他心思深沉,主意颇多,我害怕基儿会吃亏。”倘若是别的事情张馥郁绝对不会紧张至此,但是一想到基儿以后可能要和他在国子监读书,每日见面,心中便忐忑不安。
“你以为我回来这么晚是为何?我已向皇上禀告,给基儿安排新的太傅,在东宫别院里读书,不去国子监了。”
“皇上答应了?”
“答应了,如今在皇上的心中,基儿才是太子,我只是太子的父亲而已。”朱高炽答道,神情之中苍凉漠然。
“你莫要这样说。”张馥郁上前一步拉住朱高炽的手,压抑住陡然涌起的心酸,他果然还是在意的,“你在我心中还是我的夫君。”
“我体态如猪,学不得半分凶悍,不然惹怒了旁人,只有任人宰割。有时候我在想,我若不是这嫡子多好,那样到了年龄领了封地,带你和孩儿们就藩做个闲散王爷,也不必卷入这种纷争。煦儿一直觉得他比我小几岁是个遗憾,我何尝不觉得我痴长了这么几年更是个遗憾。”
“哪有太子说自己是猪的,别难受了,你无事多读一些兵法谋略之书,最好还是不要去读诗词歌赋。你这侨情的毛病,或许是那些书给惯出来的。”张馥郁想转移话题,那些感叹和心酸想想感触良多,可这些感触与自怜自艾对把控局势没有丝毫的益处,只会让人斗志减弱,平添伤感。
“这东宫和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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