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血水。
敌军阵型已乱,从央被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此刻虽在慢慢填积,却已改变不了什么。
他的目光快速掠向远处,看着那个穿着深黑色皮袍的高大身影,看着他在看向自己,无声地说了句话。
然后他翻身马。
盾牌重重砸在马臀,战马吃痛,碾在雪地的弯曲后蹄突然高高弹起,连人带马跃向半空。
陆青枫抬臂,盾牌再次敲击,战马双目猩红,怒至癫狂,落地的瞬间发疯一般朝前奔去。
疯马难控,没人敢骑,但在刺激之下,却会无意识地被掌控。
正如这片战场。
————
邬扎罕脱离大军,纵马狂奔离去。
陆青枫驭着疯马,在身后疾追去。
他们都离了这片战场,却不同意义。
一个是弃。
一个是守。
两部之战,战局未分,部落之主却率先离去。漠北平原过往无数年间,从未发生过如此事情。
乌军部落的士兵一时有些惘然,有些不解,然后变得沉默。
他们看着脚下的积血,看着手的长矛,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竟想不起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于是情绪开始低落。
“跑的可真快啊。”
听着渐渐消逝的马蹄声,一个扛着大旗的士兵扬起脑袋盯着大军后方的那道黑点,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在心底默默想着。
然后他的脑袋垂了下来,突然发疯一般地狂吼,扛着大旗去追那道黑点。
他不是第一个离开这片战场的。
同样不是最后一个。
因为身后还有无数士兵紧随他的脚步。
或许他们还没有想通战斗的原由,却觉得乌主离去,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而且很没意思。
因为会死人。
————
既见乌军军心已乱,龙主敏锐地把握战机,大呼传令,乘势冲杀。
乌军士兵败如山倾,抛旗投枪,溃不成军。
然而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追杀并未持续太久,便被迫停了下来。
龙军在这一战,死伤惨重,剩余战力不足,难以形成有效的冲击,若是继而深入,很可能反被截杀。
龙主下令收兵,退出战场。
这场部落之战从辰时开始,几近酉时方才结束,已可算是漠北平原近五年来最惨烈的一战。
——
——
战争过后的时间里,总是沉默。
却也难以沉默。
铁棠看着满地狼藉,看着伤兵相互搀扶坐下,医师在其间忙碌不堪,怔忡说道:“想不到这么结束了。”
龙主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或许这才是开始,他们只是走了而已。”
铁棠说道:“既然他们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追的再远些?”
龙主抬臂指向满地的伤兵,落在他腹间的伤口,说道:“怎么追?”
铁棠无言,突然闷声说道:“时机对了,却也错了,如此这般,真是好不甘心。”
龙主脸有些说不出的黯然,沉声说道:“我们没办法取得更多,因为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昂贵,龙军能够借此保存三成以的力量,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铁棠觉得这句话似乎才听过不久,突然想起来,少主在截下邬扎罕两枝箭的时候,曾说过这个问题。
他咬牙说道:“力量是保住了,可少主怎么办,我们不追,他便会被追。”
龙主看着他说道:“我们若是追了,他出现在这战场的意义又是什么?”
铁棠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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