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文有些无措的站在床边,只能这么看着他宽阔的背,黝黑的头发,还有修长的后颈。周炳文踮起脚,隐约只能看到他阖上眼的翘起的长长睫毛。
对方摆出了拒绝被打扰的姿态。
周炳文不想和他置气,更不想冷战。施安湳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珍惜的朋友,从来没有人在他单薄的青春里留下这么深刻的烙印,也许就像那句话一样,在年少时光中遇到了过于惊采绝艳的人,顷刻间就被藏进了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周炳文想和这样的人做永远的好朋友。
可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讨好这个朋友。
对方还背对着他,一点转身的意思都没有。
周炳文无力的垮了肩膀,慢腾腾的挪着步子回到桌子边,泄气的坐下后,他拿起笔在草稿上乱画,没有一点想要学习的念头。纸上还留着施安湳演算数学题的字迹,周炳文呆呆的看着,也不知是第几次感叹:他的字可真好看。
那流畅优美的线条,一气呵成的连笔,横折撇捺,点竖提勾,看着看着,都不像是单纯的字,而是动人的画。
施安湳有些汉字的写法同他学到的简体字不太一样,虽然变化很大,却还是能认出来,比如“美”c“原”c“体”c“西”c“海”这些字,被他写出来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和美感,他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些字有的是行书的写法,有的是草书的写法。
原来施安湳自小练过毛笔,会各种字体的写法。
他可真厉害啊。周炳文如是想到。
对了,他英文也写得很好,那种专门用在包装纸c杂志封面的花体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还能写出哥特体c圆体c意大利体,最最让他吃惊和崇拜的是,他能写出一种叫cadels的字体,那简直都不是英文字母了,是艺术!
周炳文就这么毫无边际的泛想着,手里的笔不知不觉就开始模仿起施安湳的笔迹来,可惜他学得太不像了,扭扭捏捏的,有个成语特别适合他——东施效颦。
周炳文叹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他有施安湳一半的厉害就好了。
“嗯?你叹什么气?”
周炳文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跳出来,他偏头一看,施安湳竟然就站在他身后。周炳文脑子一个激灵,赶紧用双手捂住稿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起来了?”
“我不能起来?”施安湳冷了他一眼,去抓他压在稿纸上的手腕:“遮的什么?”
“额没,没什么”越说到后面越囧,声音也越小。周炳文耳尖都红了,无地自容,他没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反而在这里模仿施安湳的笔迹,模仿也就算了,偏偏他写得还那么丑,真的没脸见人了。
不过周炳文的力气哪有长期锻炼的施安湳大,三两下一双手就被拉开了,稿纸上歪歪斜斜的字迹一下子就印入了他的眼中。
周炳文羞恼得额头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施安湳轻笑一声,在他身后坐下,说:“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
“不不用了。”他都这个岁数了还练什么字,抓紧时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自己偷偷照着我的字写什么?”
周炳文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觉得好看嗯,就照着写写玩”
“你又没有从小练过,没我写得好是肯定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施安湳把草纸翻了一页,空白干净。
周炳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我们班好多人也没练过,他们的字都比我写得好。”
“他们说没练过,意思是没练过毛笔,不代表没被家长和老师要求过练字。”施安湳拿起钢笔在草纸上写出基础笔画:“你要先从笔画开始练,像这样。”
周炳文赶紧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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