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易看着华溪烟冷然的面容,下颌收紧,深吸几口气,这才开口道:“上次公子回京之时,圣天北部漫天风雪,而公子将属下等人全部留在太原保护华小姐,自己则带了几个贴身的人回去”
说到这里,便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脆响,是梓菱不经意间将一个瓷杯碰落在地。
梓易转过头看着梓菱,见对方只是揉着额头,并没有出言阻止,于是接着道:“公子回京之后,便立刻着手于温二小姐的婚事当中。属下回到京城之后,已经是四五日后,见到公子面色不虞,便可知公子一路多少艰辛。公子并未调理,只是不停地处理着经手的事情,就是为了和华小姐你的半月之约。”
华溪烟垂着头,梓易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悲伤与哀戚,后悔与自责,不禁叹了口气,接着道:“华小姐可是相信心有灵犀”
身子一震,华溪烟忽然间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隐隐的不安,似乎便是对云祁出事的一种预料,不知道这算么
不待华溪烟回答,梓易接着道:“腊月初九,公子突然要回太原,意志坚决,甚至是什么部署都没做。快马加鞭,七日行程被公子缩短到三日。三日之内,公子遭受了五次刺杀,云氏暗卫死伤两百余人。”
华溪烟自然知道云氏暗卫代表了什么,光是看梓易和梓菱便知道,里边是何种的精英。五次刺杀,两百余人,可见其情况之凶险。
若是云祁一早打好招呼,着人接应的话,绝对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腊月初九,那正是自己中毒昏迷的那天啊
华溪烟忽然间想到了云祁回来之后,自己摸着他的腰时,上边那深深浅浅的疤痕是什么。
“公子回来之后,已经是体力精力严重透支,但是却还是来定国公府将华小姐带了出来。”
梓易忽然间停了下来,华溪烟心下一紧,忽然间觉得近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想得到的答案就要来了。
每次问的时候,都会被云祁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地拨回去,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何,云祁在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付出但是不愿被她所知。
看着华溪烟希冀的双眸,梓易开口,声音却是比之刚才更沉重了万分:“梓泉说小姐中毒已深,解毒丹无用,唯一的办法便是逼毒。”
“这逼毒不同于以往的内力逼毒,而是运功将中毒者的毒吸到自己身上,然后再自行逼毒。”梓易说着,双手在桌上紧握成拳,甚至是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崩裂开来,血迹顷刻间染红了胳膊上的绷带:“公子自身逼完毒之后,真的是奄奄一息。梓泉说密室千年寒气有助于恢复元气,我们这才将公子带了进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公子当时,真的有可能醒不来了”
华溪烟只是觉得似乎是有一只手紧紧扼在她的喉咙处,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梓易的话像是一个个重锤,狠狠地敲在她心上,知道将她一颗心击得千疮百孔c鲜血淋漓。
梓菱依旧是刚才的姿势没有动,但是华溪烟却可以见到一滴滴地水渍落在她掸着的木桌之上。
当时的情形竟然能让堂堂云氏暗卫落泪,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形该是何等的仓皇与绝望
所以这几日云祁的脸色一直不虞,她知道他内力透支,但是不料竟然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九死一生回到太原已是疲惫至极,更何况立刻透支内力,就算他是云祁,也是血肉之躯,如何受得住
这般想着,华溪烟便觉得心痛地难以自持,一种生命难以承受之重铺天盖地朝她压下,压得她如同一条濒危的鱼,拼尽全力还是喘不过气来。
“昨天从悦宾斋的时候,公子便知道有人行动,唯恐华溪烟被波及,公子这才出府主动迎战。但是来人实在是厉害。而且公子身子透支严重,这些日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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