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华溪烟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一片漂泊不定的羽毛缓缓落下,声音极浅,并无落地的声音:“你过来,我与你说。”
问夏转头,便看到了晕黄色的油灯下,华溪烟眉眼轻软,神态柔和,哪里有半分几天与她疾言厉色的模样?看着这面容,问夏心中的愤懑与难过不由自主得淡了几分。
“你可知今天我为何罚你?”华溪烟盯着问夏,语气温婉。
“小姐不是说了,是因为我插了嘴?”问夏撇嘴回答。
华溪烟轻笑:“你平时插嘴的时候还少?我可是罚过你?”
问夏沉默。
“你今天见到了那位公子的行事手段,你觉得他当时要是不高兴,你会如何?”
问夏虽说单纯了些,但是毕竟不傻。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华溪烟的用意。
今天那五名男人中的一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便被人打成了重伤。她当时要是插嘴的话,那位贵公子要是一个不高兴,将她打压了,这可就真难回寰了。所以小姐这才先下手为强,将她处置了,让那名贵公子找不到什么由头处置她。
“那为贵公子也当真是嚣张,说动手就动手。而且看着态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不怕被人给弹劾了?”想通了道理,问夏说出的话没有了太过的愤懑与不满,而是多了几分打抱不平的滋味。
华溪烟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饮着:“他们不是圣天人,自然不会有人弹劾他们。”
那已经冷掉的茶水顺着她的喉缓缓流入她的内里,带起一片冷寂的凉寒。
“他们不是圣天人?”
华溪烟点头:“他们是西陵人。”
西陵是圣天西部的邻国,与圣天比肩而立,北方还有一国家便是北戎。要是细细说来,圣天是以国土寥落著称,那么西陵便是以国力富裕为名。圣天重文,西陵喜商,北戎尚武。三国凭借自身的优势,统治着四下的几个番邦小国。
见问夏的面容依旧不解,华溪烟进一步解释道:“文官会试在嵺州已经结束,下一场便是晋州,主场为太原。文官会试事关国运,乃是极为重大之事,这西陵每年都会派人来看上一番,今年想必,便是这几人。”
“那他们是”
“他们是西陵的三皇子与八皇子。”
“轰”,问夏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她今天这是差点儿得罪什么人?
华溪烟将手中的慈悲方桌上,发出清脆的清声,让问夏忍不住一个激灵。
“西陵皇子众多,但是最为出色的便是这三皇子贺兰泽,相传此人颇善为官之道,做人机警谦和,礼贤下士,门下清客众多,势头较之西陵太子殿下更胜一筹,但实际却是以太子为尊,没有丝毫僭越之举,所以太子也是以礼相待,兄弟和睦。”
问夏以后跟她在一起,接触的事情绝对不会少。但是她单纯直白的性子,却是一大阻碍,更有甚者是她对一些事情根本一无所知,比如说今天,才差点得罪了那被称为“笑面阎王”八皇子。所以她必须给她时不时地好好说教一番,以免酿成大祸。
“这么看来,这西陵三皇子当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是啊。”华溪烟点点头,“还有那八皇子贺兰淏,你以为那‘笑面阎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那他盯上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问夏忽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掩唇轻道。
华溪烟并不担心:“无事,有三皇子在,此事成不了。”
此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按照她对贺兰泽的耳闻,此人极为谨慎,断断不会让贺兰淏带一个圣天的女子回去当夫人,除非是什么红楼楚馆的姬女。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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