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过来。杰令士卒速退,然溯水之艰,非同小可;眼见那数艘小舟迫近,杰令部属先退,步出船屋,自提刀迎战。
只见一艘小舟迫近,为首一人,左持铁链,右持单刀,待两船临近,猛地一跃入船。夏侯杰正欲挥刀迎战,那人大喝一声:“识得甘兴霸乎!”声如虎啸,三军皆为之慑气。二人交手一合,甘宁一刀将夏侯杰砍为两段,余众或死或降。先前数艘走舸,往上游去了一箭之地。甘宁亦不追之,只朝天射出一支蛇焰箭。两岸士卒望见,一齐扳动机关,水上窜出数百枚铁菱角,将那四艘走舸纷纷凿沉,舟上曹军,大多溺死。
溃军报与曹操,操不禁顿足太息曰:“此皆孤之失也!临阵轻敌,本兵家大忌也。”于禁上前一步,谏曰:“主公节哀。文则有一计在此,必可教彼巫峡关灰飞烟灭。”操急问之,禁对曰:“水上之铁菱角,能破舟船,以其虚也;木排者实业,必不可摧,虽受锥无碍。今可造数十大木筏,上堆柴草,令人焚之,而后顺水而下。纵有绳索相拦,亦不能当烈焰之威。且彼巫峡关纯为木造,遇火则焚,其戍卒虽不免烧为焦炭,亦可以以轻骑歼之于岸。”操大喜,既令人伐竹木造筏,旬日而得三十只。于禁率水军一千五百,木筏三十c走舸五十,顺江而下,去巫峡关百步之处,点燃柴草,而后泊于江岸,以观其变。
关上士卒望见木筏顺水而下,纷纷扯起绳索,如若渔家之作;然则绳索不能抗火,须臾皆为其烧断。韩当等惊慌失色,急去寻觅甘宁。时宁方独酌为乐,闻之大笑,对曰:“如此小计,岂能得乎?”唤过亲信,嘱咐道如此如此,遂偕韩当等一干众将,登城眺望。只见木排顺水而下,势不可挡;及去水寨十步,猝然如若为河神所剖,散作圆木,其上火堆跌入江中,火光遂不复见。于禁本拟木排撞上河关,待得火势升腾之际,引兵自岸上截杀过去,却见木排纷纷解体,不觉颓然,只得引兵而退,且怒且怪。韩当等亦不知之,乃询于宁。宁对曰:“孙子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然岂定数乎?造京垒而守,掘地堑而攻,亦非不可,善用其能耳。吾素蓄数百采珠人,能闭气下水,水中使斧凿之术,更胜平地。今日之胜,俱其功焉。”
于禁失意而返,悉禀曹操。操大失所望,谓左右曰:“此非天成之物,岂不可摧乎?孤必亲往一探,以观虚实。”夏侯渊惊曰:“矢石交飞之地,孟德岂可以千金之体犯之?况刘表本庸碌无能之徒,谋而不能发,武而不能用,何足惮之若此哉?”操对曰:“逐鹿问鼎,在此一役;不明虚实,不可用兵。今风起于西,露气沉重,旬日之内,或有大雾。移时雾随风势,则彼明孤隐,卯发而辰归,可以无恙矣。凡半废之君,其始必亲冒矢石,而后业大而怯,如此安可以成事乎?舟中可设逆橹,以利进退。”
且说文聘引军西进,直抵酂城。时夏侯惇方出房陵,曹军驻于汉阴,刘军驻于汉阳,隔水对峙。先锋潘璋请于文聘曰:“吾观彼曹贼之营,夜少灯火,昼乏炊烟,必虚营也。想必曹贼大军悉从水上,此处寡兵不足惧。璋请下游而涉,以劫贼营。”聘阻之曰:“夏侯惇足以王侯部属者,临锋必胜,不可力取。且汝见滨水之蒹乎?蒹中鸬鹚不敢落,必有伏兵。”璋犹疑虑。居二日,乃见曹军自芦丛中出,始心服文聘之见。聘教潘璋引军寻觅浅滩,先修守备。
旦日惇使夏侯尚引本部军马,寻可渡之浅津。对岸潘璋宿有备应,见夏侯尚引兵而来,大喝一声,令左右弩手,隔岸齐射。尚力不能支,乃令士卒速退,回营请罪。惇闻之,乃谓夏侯尚曰:“汝虽折了士卒,然探得浅滩,亦足以称功也。”乃令部将韩浩c李典,各引五千军马,以浮桥渡河。李典面有忧色,劝惇曰:“兵法曰半渡而击;两军夹岸,先渡者不利。况士卒虽众,膏其锋者寡,飨贼簇者众,徒然折损士卒。若必欲先渡,请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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