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川流不息的十字街口,有些惊疑:“老爷,就在这儿?”
杜月笙点一点头:“就这儿,雨中漫步,别有一番情趣。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走着去。”
“那怎么成?”,杜顺风着急起来:“这还下着雨呢,您怎么可以”
“哈,不是说了要在雨中走一走吗?”
“那我陪您去!”,杜顺风迟疑了一下,执拗的说出这句话:“总不能让您一个人。”
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摇了摇头:“还是我们陪着杜先生吧,要遇到什么麻烦事,您不顶用。”
杜月笙哈哈一笑:“能有什么麻烦事儿?就顺风陪着我吧。老爷管家一块儿走,看着也像个样。出门身后带打手,一看就是混帮会的。”
两个打手出奇的没有反对,他们躬身行礼之后退回车内,发动了汽车。杜顺风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两把雨伞:“老爷,咱们俩一人一把?或者,我给您撑伞?”
“一人一把就挺好,你这么大年纪了,我怎能让你给我撑伞?”,杜月笙满心欢喜的接过一把伞:“还是你想得周到,这雨中漫步本是我临时起意,没想到你就准备了雨伞。”
两人撑着伞在路上边走边聊,杜月笙山南海北的跟杜顺风聊了起来。在他们身后几百米之外,一辆被车帘遮了个严严实实的黑色汽车缓缓而行。他们跟杜月笙隔着几条街,在这人流不息的雨中根本就谁也看不见谁。车内,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着烟。
她的旗袍开得很大,几乎到了大腿中间。这很养眼,但也很伤风败俗。因为按照规矩,旗袍开叉只能开到膝盖。开到膝盖以上,那就算是jì nǚ的打扮了。
车内的高频音尖锐而嘈杂,让她颇有些暴躁:“能不能把声音关小点?想吵死我么?”
身后抱着一台黑色的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两人赶紧把声音调低。其中一人嘿嘿一笑:“桃姐,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一切听您吩咐。”
副驾座上的桃姐回手敲了他一个bào栗:“眼往哪儿瞅呢?一对招子不想要了是不是?再瞪就瞪到姐的大腿上来了。”
“我可没乱看。”
“你当咱车上的后视镜不存在是不是?”
那人立刻住了口,旁边的人赶紧解围:“桃姐,信号显示,姓杜的速度慢下来了,疑似是在步行。他正在往南街走”
说起正事,桃姐也正色起来。她又吸了一口烟:“大哥给的这玩意儿到底靠不靠得住?我在红帮这么多年,新奇玩意儿也见过不少。可这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大哥说,这叫信号追踪仪,能捕捉到信号源发出的特殊高频音,用以定位目标位置。有效距离,一公里之内。”,说话的那人拍了拍正在兹拉作响的手中的黑玩意儿,背书似的给出了解释。但他脸上的狐疑是一点也不比前面的桃姐少:“说实话,我也觉得挺玄乎的。”
“这东西可是大哥花高价从军方买来的,你们说可靠不可靠?”,开车的司机一直沉默寡言,这时候忽然开口。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笔挺的中山装穿在他身上更加笔挺。就算是在开车,他的腰板仍旧坐得笔直。
“小阿峰,你知道的蛮多的嘛。”,桃姐听他搭话立刻眉花眼笑,柳枝儿似的向他斜倚过去。
“叫我陆寻峰!”,司机依旧是毫无表情,他的右手从变速杆上挪开,将桃姐的柳枝身子扶了过去:“我开着车呢,要是撞了人引来巡警怎么办?”
“小阿峰,别这么一本正经好不好?”,桃姐叽叽咯咯的笑了起来,伸出中指勾了勾旗袍上的开叉处:“就当身后那两个杂碎不存在不就好了?”
后座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对于杂碎这个称呼,他们俩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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