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与朕之间,如今是何等光景,却也还论不到他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这等欺侮舅舅!好大的胆子!下道诏旨,给李义府一点教训!”
清和称是,接着又道:“不过主上,只是一道诏旨,只怕也还是有些不妥。”
李治闻言却一怔,道:“何意?”
“这李义府所行之事,可不止这一桩。”清和看看左右,附在李治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登时,李治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好半晌才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此事当真?”
“姬大人亲自去查对的,万不会错。而且李夫人处似也有所警觉,已报与了娘娘。娘娘已派了玉如去查这事情到底怎么起源了。想来左不过明日晨起,便能得知真相。”
李治深吸口气,半晌才咬牙道:“传朕旨意,中书令李义府,恃宠而骄,妄自议非论是,已属大不敬,日前更与杜正伦争诽于君前,实属大失臣子之德!着,即日起令杜正伦闭门自省,不得轻出。李义府诽议君前,着令除中书令李义府之职,停俸停职,另听查办!”
“是!”清和轻应一声,又道:“那娘娘那边……”
李治正待答,便听得殿外传来媚娘觐见之声,于是只低低对着清和说了几句,便起身相迎。
媚娘心怀重事,也不曾多加看测李治面色,只是匆匆奔入,便对着李治道:“治郎,你可看看这是什么!”
接着手一张,那十几粒豆子呈现在李治面前。
李治扬眉,看着媚娘:“几颗豆子而已,有什么不妥?”
“那治郎可知此物从何处而发得?”
“何处?”
“韩王府。”
这三字一出口,李治登时神色一变,转身看了眼清和,他却早已奔至殿外,嘱咐金吾卫紧闭殿门,又着令上下严防闲杂人等出入。
李治这才转身看着媚娘:“韩王妃带过来的?”
“正是。”
媚娘深吸口气轻道:“不止如此,这豆子,还有些蹊跷,治郎一看便知。”
李治闻言,便握住媚娘手,就着一边儿清和递上来的灯烛看了半晌,神色怪异:“这……朱砂,豆子里怎么装了朱砂?而且还被封了口……这是什么意思?”
媚娘看着他,轻轻道:“治郎可还记得,高句丽国中有员大将,却是泉盖苏文最是仰仗的人物?”
“豆方娄?他……”李治只说了一句,便立时满脸震愕,接着便是狂怒,咬牙恨声道:“他竟敢……”
“他的确是敢。”
媚娘叹息,亦一脸痛心:“之前,还只是猜测,如今,却已是一槌实音。治郎,你不能再纵着他了。”
李治面色铁青,好一会儿才伸手搂了媚娘在怀,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目光中,浮出些清清泪意。
媚娘叹息着,伸手抚上他宽阔,却日益显得消瘦的背脊,满是怜意。
……
五日后。
官道之上。
久已未入内觐见的长孙无忌接到李治诏令时,还觉得有些诧异,但当他匆匆打马,从长长的侍驾队伍中段,一路紧赶慢赶,赶到李治驾前时,看到同样一脸惊异地等在车门外的李绩时,心下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英国公如此匆匆奉诏而来……”长孙无忌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对李绩而言,却已是足够了。
二老对视一眼,深吸口气,同时打马上前,在李治驾前叉手而礼,高呼请见。
接着,李治的车驾大门,徐徐开启,露出一个身着玄龙袍,肩披墨龙裘,金冠乌发,一脸沉着,不怒自威的年青帝王。
而他的身边,则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身着朱色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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