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珍爱她,加上这几年她一直安居后宫,不曾涉及朝中政事,所以尚未得见。”
“那就不要见她。”
金春秋郑重道:
“永远不要。”
金仁问愕然地看着他的父亲:
“父皇?”
“她……”
金春秋的目光,有刹那间的茫然,很快又恢复了清明,淡道:
“她是大唐皇帝的命中罩门,所以他会格外关怀于她。如果你的意图被唐皇发现,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至那时,只怕父皇远在千里之外,想救也救不得你。”
金仁问默然——
金春秋所言,他自然明白,可他还是不甘心:
为什么他不能成为皇长兄的左膀右臂,与皇长兄和睦相处?他的皇长兄,难道不是一个比如今的大唐皇帝陛下更加宽和仁厚的人么?
为什么父皇一定要说他的皇长兄终将有一日,会无法容忍他的存在?为了在那一天到来时,保住他不丢了性命……一定要送他离国背井,前来大唐?
的确,大唐繁华,洛阳富丽……这里,他也的确认得了许多可以交为知己的唐人……
可这到底不是故乡,不是他的故乡。
他……
想回自己的国家。
他想回新罗。
他想用这些年来,在唐中所见所学所识,为新罗中兴出一份力!
希望自己能够留在父皇与皇长兄的身边,成为一个真正对他们有用处的人……
更希望能像皇长兄一般,陪伴父皇身侧,父子三人,议政论酒……
他,想回家。
想回已经没有了那个让他,让父皇,让皇长兄,让……他的母后,都感到痛苦的女人的国家。
看着儿子迷茫的眼神,金春秋微微敛起了视线,盯着眼前酒杯:
“……今年中元,你还是没有去拜祭你的母亲。”
“母后尚在人世,儿臣何来拜祭一言?”
金仁问的目光微冷。
金春秋心中一揪,好一会儿才道:
“无论如何,她也是养你这么多年的……”
“也是她让儿臣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分离了十年的。”
金仁问淡漠一语,让金春秋半晌无言。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便如此……也好。”
金仁问沉默,良久才问:
“母后福体……安康?”
“一切安好。”
“舅父未曾前来?”
“国中有事,不日便至。”
结束这几句叙话,父子二人便陷入了最终的沉默中。许久之后,金仁问才又道:
“父皇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金春秋一怔,下意识地扫了眼手臂上的裹纱,好一会儿才笑道:
“已无妨。”
“若无妨,便是最好。”
金仁问含笑点头,又道:
“只是父皇总要小心些了。这洛阳城虽在天子脚下,可毕竟也是龙蛇混杂之所……
父皇虽然英武一如当年,可为国为民,都到底还是要小心为上。”
金春秋一笑:
“好。”
“对了,说起父皇受伤,儿臣听闻父皇是为救一个唐人女子,才会受伤的。却不知那女子是谁?”
“一个寻常女子罢?孤倒是不甚上心,只是看她当时被那些所谓的唐人氏族少年郎欺凌太甚,苦于无法脱身,心中有所怜悯,所以才出的手。”
金春秋皱眉,微思了一番才道,同时再度端起一杯酒来饮净,放下。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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