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这整个大唐江山大唐江山的福祉……以注定背上一个恶名为代价。
还是要白白浪费掉这最后一次机会,白白牺牲掉让老夫与禇遂良,将无论如何都注定都要被您背上的这个妖后之名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小事来换主上所希望的一时之快……
这个选择事关于您,所以只能让您自己来决定。”
……德安几乎已然忘记了呼吸,只能静静地听着。
李治垂下眼眸,手中握着的茶杯,已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声。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仿佛过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媚娘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
“治郎他……
不会喜欢我选第一条路的。”
“是。”
“可是……选了第二条路,现在的我……也不会快乐。不是因为我真的以为,将来我可以成为辅政之人……而是因为我知道,治郎是不愿看着自己的亲人死的。”
“……是。”
“您逼的,不是我,是治郎。”
“…………是。”
“他知道了,会恨您很久很久的。”
“……”
“可您还是要做的。因为诚如您所言……您与禇遂良死与不死,不仅是关乎我的名声,更关乎治郎的心。
所以从一开始,您便知道,我必然会选择恶名加身的……因为为了治郎,您知道我不会愿意让禇遂良死,更不愿意让您——从小看护他长大的亲娘舅惨死。”
“……”
“所以您真的很狡猾……不愧是长孙无忌,真的很狡猾……甚至您都知道,如若此事您暗中进行从来不明言与我听,那么将来我还可以说是怨恨您有理由的……
可您偏偏明谋明算,让我无以怨恨。看似把一切的决定权利都交与了我,其实却早已替我下好了定议。
我……没得选择。是么?”
这句话,长孙无忌没有回答。
同时,也是李治与德安在这间小屋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是夜。
洛阳宫,长生殿。
今日李治没来,因为媚娘着人传了话儿去,说她想与孩子们好好儿呆着一夜,请他便在贞观殿下休寝便是。
若在平常,李治自然是不肯依的。不是使尽各种小性子,设尽千方百法来使赖不走;便是要光明正大地赖着不走的。
可今日,李治没有来,更加不曾有什么异议,他只是着了德安传过话儿来,叫她好生歇息着。
而德安呢……
也不及传话儿回去。
因为他被媚娘留住了,她说有些话要与他说。
就这样,长生殿的偏殿里,她坐在案几后的圈椅上,他立在他面前,二人相对,却不相视。
半晌,媚娘突然开口:
“阿罗此番所为,其实本宫是很厌恶,甚至有些想处置了他的。”
德安垂首不语,只听着媚娘继续道:
“因为本宫知道,他之所以要让明和传于本宫而非其他人……便是因为知道本宫为了治郎甥舅不闹起大事来,必然会将这个消息暂时隐藏起来,只待日后想清楚了再向治郎婉言表明。如此一来,从本宫口中说的话,治郎便再不情愿,也会多少信一些,肯原谅元舅公一些。
但若从明和口中说出这番话……
他是会加倍怨恨元舅公的,甚至会动了贬谪元舅公的念头也不定……
无论元舅公的本意如何,他都会恨元舅公竟然意图让他心爱的女子受这等恶名之苦的。
而阿罗与沉书……”
媚娘看了德安一眼,好一会儿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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