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因为这油布加了数层,才会被娘娘与苏儿二人察觉出不对的。
主上,娘娘说过,这件破衣虽看着与普通厚重冬雪棉衣无甚差别,重量也颇为相似,但正因内里加的不是松软丝绵而是油布,所以多少薄了些,手感也硬了好些。想来也是少洗的。”
李治再沉默,良久才轻声道:
“那上面儿还写了什么?”
“主上,德安已着人将血书抄誉一封在此,请过目。”
德安立刻从袖中抽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交与李治。
李治一字一句地看过之后,脸色惨悯,合信沉默片刻之后,又展开再阅,这一次,他目光中已然隐有水光。德安在一边看着,也是不忍。
好一会儿,李治才轻道:
“其实宇文昭仪……朕也是见过的。她……是个好人,总是待朕很亲,很亲。虽则她不爱笑,可幼时每次朕由着父皇母后带去见皇祖时,她总会对朕微笑,也总会拿很多孩子最爱吃的玩的东西与朕……
这样的一个女子,竟受这等……”
李治言至此处,却再也说不下去,只能默默摇头,半晌才轻道:
“虽则说韩王叔所为之事,朕实在也是不能原谅。可想一想宇文昭仪与他幼年的经历,不由又多少对他生出些同情之心来。”
德安轻声道:
“主上,虽则宇文昭仪为人善良,韩王也确是有些受屈。可这都不能成为主上对韩王网开一面的理由……
主上,娘娘将此事做得这般隐秘,为的便是多少给他也好,宇文昭仪也罢,留个清白的名声。毕竟此事一旦招扬开来,那头一个高兴的必然便是元舅公。
有了此事拿着,元舅公可就能尽着力可着劲儿地将韩王往远处推,让他再也无法窥伺皇位了啊!”
李治点头,看看媚娘,目光中满是感激:
“这一点,朕知道。只是她自己,却未必肯认自己是真的为宇文昭仪想呢!”
“为何我不认呢?”
孰料媚娘突然转头看着他,含笑轻问。这一问却叫李治一怔,半晌扬起眉头,往她身边依偎得更近些,然后轻道:
“原来你都听着?”
“这皇辇虽大,可到底也不过是个车子,就这些儿的地方,治郎说得声音也不小……不是叫媚娘听,却是为何?”
媚娘淡淡一笑,一手抱着李贤,一手拉着方才被她着玉如抱得老远,不叫他听大人说话的李弘往李治身边凑了凑。
李治一乐,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正待发问,却闻得身边小儿李弘眨眼问道:
“父皇父皇,谁是宇文昭仪呀?”
李治一怔,却看着神色淡然的媚娘,不由有些犹豫。
他犹豫,媚娘表情却甚是淡然。眼见李弘满眼好奇,媚娘便将李贤交与李治抱着,自己伸手向着李弘招了一招。
李弘立刻乖乖偎入媚娘怀中,眨着圆圆大眼儿看着母亲:
“母妃母妃,谁是宇文昭仪呀?韩王叔……又是谁?他是不是个坏人呢?弘儿觉得父皇好像很不喜欢他。”
媚娘侧首,想了一想,却含笑伸手抚着李弘小脑袋,笑盈盈问:
“弘儿也听了这半日了,那你觉得他是好是坏?宇文昭仪又是好是坏?”
“呣……”李弘皱着小眉头儿认真想了一下,这才点头道:
“父皇说到宇文昭仪的时候,都说她很好,也好疼小时候的父皇……弘儿觉得她是好人。不然父皇不会说她好的。还有这个韩王叔叔……
他好像有点点坏,因为父皇说起他的时候老是皱眉,还叹气,眼神也不好。而且德安公公说舅公很讨厌他,那他一定不好。
可是父皇后来又好像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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