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免要多加调养了……”
媚娘闭目,良久不语,好一会儿才轻声问:
“是王善柔,还是萧玉音?”
明和心中一紧,半晌不能回答。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开口,笑得难受:
“娘娘……娘娘您眼下还是多多休养得紧要……”
“此番治郎收拾的是王善柔,还是萧玉音?”
媚娘闭着眼,依旧只是轻轻发问,那样的音调,甚至连半点儿力气也使不出似地。
可这样有气无力的问话,却叫明和再也不能抵抗,只能垂下头,半晌轻道:
“……眼下……却不知……
只是主上之前着人从万春殿里搜出了些脏东西,却是对着代王殿下与娘娘来的。”
“又是巫蛊偶人么……那么便不是她了……”
媚娘的语气,冷静得似乎此事与她半点无关,她只是在纯粹与明和分析情势而已也似——
可越是这样的语气,却越让明和不安。
“娘娘……”
“不过也难说,她之前已因巫蛊之事被治郎处罚,如今再出这等事,自然多少都会有人以为她受了人陷害。
而借此机会,她也说不定可以替自己‘洗一洗冤曲’……所以她也不能轻易就放了,只是可不放在第一位而已。”
“娘娘……”
明和眼睛微酸,看着平静如此的媚娘,忍不住轻声哽咽道:
“娘娘……您若是……若是不好受,就哭一哭罢……
别憋在心里……
娘娘……”
“哭?”
媚娘睁开眼,奇怪地看着明和,依然气力不继:
“我哭什么呢?又有什么好哭的?”
“娘娘……这等事……这等……小殿下……”
明和劝着媚娘哭,媚娘自己不曾哭得,他却先落了泪下来。
媚娘看着他,雪白一片的唇勾起一抹淡笑,吃力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明和正按在自己被角上的手,缓缓道:
“弘儿是治郎与我的孩儿……所以他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此受害的。
他也是自有天佑的。
至于我……
我更不必哭。
那些人如此,不就是希图着让我痛苦,让我难受,什么?
对媚娘是件好事,让朕得遂所愿……
难不成至如今,你还以为此事是韩王叔借着皇后的手所为?”
德安轻道;
“难道不是么,毕竟这太极宫中最恨娘娘与殿下的……”
言及此,他突然停下,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李治:
“是……是……是……”
看着惊吓至此,双唇哆嗦着的德安,李治摇了摇头,痛叹道:
“朕又何尝不想自己猜错了呢?”
只是这一句话,便叫德安的心彻底沉入欲底,好一会儿才咬牙道:
“主上骂得是,德安竟是糊涂了……
若是那人所为,主上何曾能忍得心下,何况……何况还是对娘娘……
不成,万万不成。”
李治闭目,良久再度睁开之时,目光中已是痛极之色,似若生剜了一颗心一般:
“是啊……
何况还是对媚娘……
何况还是对媚娘!
居然就能下得去手……
居然就能下得去手!
唉……
是朕太自以为是了……
总以为这样的悲剧,眼下谈防备却还尚早……
可终究还是朕太自以为是了!”
李治叹息,声音充满了痛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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